第22章 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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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上也成了我军的“运输大队长”。

    ⑹富於历史主动性的共产党人,以最便捷,最实际的方式,把蒋介石的士兵一批批变成他的掘墓人时,蒋介石只能在那儿漫无边际地开着“耕者有其田”的空头支票,咒骂“共产党是不要国家民族的,共产党是苏俄的第五纵队,共产党人不要历史,不要文化,不孝父母,共产公妻”⑺。

     赔了老本的“二道贩子”蒋介石,最终是不敢把底牌亮给人民的。

     声泪俱下地控诉一番,再千好万好地歌赞一通(若配之以野菜糠皮之类“亿苦饭”,效果更佳),“阶级感情”和“阶级斗争”的热力就火山般喷发了。

    这在建国後的“阶级斗争”中是屡见不鲜的。

     当疾风暴雨的阶级斗争成为历史,和平到来之时,就应该用科学文化去打动人们的心,向更高层次的解放进军了。

    可惜,历史又一次被愚昧和贫困魇住了,于是,这种曾使人们从蒙昧中获得了最初的,也是最原始的自我解放的诉苦运动,就在“一抓就灵”,愈演愈烈的阶级斗争和自相残杀中,历史地走向反面了。

     政治元帅 陈世勋老人说,微山湖西“肃托”时,抓的抓,杀的杀,提心吊瞻,人人自危,拷打的爹呀妈呀的,受不了谁知道会胡乱说出谁呀? 就在这时,罗荣桓坐条小船赶到湖西。

    “放了。

    ”一句话,全解放了。

     在十大元帅中,罗荣桓即没有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传奇故事,也不像陈毅那样火烈生动,兴之所至,出口成章。

    在青岛大学攻读过土木工程的大学生,若不是那副眼镜在土八路中有点突出,很难看出和常人有甚麽两样。

     于保之老人在山东给罗荣桓当遇警卫员,老人说,下边部队一些领导,有事没事,有机会都爱去罗帅那儿坐坐。

    在外面站岗,看他们唠得像亲兄弟似的。

    有时仗没打好,或是出甚麽问题,被罗帅找来了。

    罗帅批评人可厉害了,一点不讲情面。

    来时哭丧著脸,没精打彩的,走时一个个都心情舒畅,像换了个人似的。

    也不知怎麽谈的,反正罗帅就有这本事。

     权威并不都是由职务决定的。

    同样,说罗荣桓是位军事家,也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履历中有“115师代师长”和“山东军区司令员”这两个职务。

    1937年7月,他指挥的梁山战斗,歼灭日军600多名。

    1945年11月,中央要在锦州西部打大仗,指名道姓要林彪或罗荣桓前去指挥,毛泽东肯定是深思熟虑了的。

     但是,从红军时代的连队党代表,到建国後的第一位总政治部主任,罗荣桓的主要贡献还是在政治工作上。

     做为黑土地党和军队的主要负责人,罗荣桓主要从事部队的思想建设。

    组织建设和後勤工作。

    这是一项十分浩繁的工作。

     7师开展诉苦运动後,有人不以为然,甚至说三道四。

    罗荣桓立即感到这是个创举。

    诉苦运动大规模开展起来後,有的单位查三代,使一些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人悲观失望,觉得拚死拚活革命,倒成了革命对象。

    罗荣桓及时住意并纠正了这种过火行为,使诉苦运动沿著正确方向深入发展。

     对于土改中乱抓乱斗乱打现象,罗荣桓都及时提出建议,使问题得到解决。

     有的老人说:跟罗帅做政治工作有安全感。

     回首不堪回首的“阶级斗争”史,我们最缺少的不就是安全感吗? 在接连反攻的新形势下,一些人思想还停留在山沟里,没认识到城市被夺占就将永远保持下去。

    加上农民出身的干部战士,对城市有种天然的抵触和反感,觉得城市是地主资本家的窝子,打开後就得好好整一整。

    罗荣桓对这个问题盯得很紧。

    他在各种场合说明这个问题的危险性,以政委名义向部队发出措词严厉的《关於政策问题的指示》。

    根据他的意见,东北军区颁发了《入城纪律守则》。

    攻下锦州,战火刚停,他就亲自进城检查执行纪律情况。

     罗荣桓在黑土地上另一个贡献,是成立和训练二线兵团。

     随著战争规模越来越大,部队伤亡也越来越大,兵员补充也越来越紧迫。

    在他的建议、筹划和主持下,各军区都成立起独立团。

    大批农民入伍後,不经过地方武装逐步上升的阶段,由野战军抽调干部和老战士做骨干,短期训练後直接补充主力,或成立新的作战师。

    到1948年8月,主力部队已扩大到12个纵队70万人,加上地方武装,总兵力达到105万人。

     在把大量心血默默地倾住到这些工作中的同时,罗荣桓无时不在关注着主力部队的思想建设。

    四平攻坚战中,1纵伤亡很大,有的师失去元气。

    他来到1纵总结经验教训,整顿部队,恢复士气。

    8纵打锦州前出了纰漏,情绪受影响。

    他来到8纵,和纵队领导谈话,卸下包袱,轻装上阵。

    林彪在关键时刻犹豫动摇,他明确说出自己的意见,使林彪重新下定决心。

     一位战争年代先後给罗荣桓和林彪当过秘书的老人说:有的文章把林彪犹豫动摇,想回师打长春,罗帅去找林彪,写成两个人都拍了桌子。

    这是不可能的。

    从他们的性格看不可能,从他们当时的关系看也不可能。

     老人们都说:罗荣桓和林彪,在黑土地上配合得很好。

     罗荣桓不赞同“最後一战”这个口号,为此,他曾给林彪写过一封信,并请林彪转报中央。

     在四平撤退後的范家屯紧急会议上,罗荣桓旗帜鲜明地支持了林彪撤退到松花江北的主张。

     病魔缠身的罗荣桓,在黑土地上的“万花筒”时期,不仅表现了敏锐的政治洞察力,也显示了不俗的军事战略家目光。

     老人们说,罗帅和林彪都性格内向,爱思考。

    在双城时,林彪没事几乎不出院,罗帅也轻易不到林彪那儿,来了就有大事商量。

    每次都谈得好好的,没听说有甚麽口角,即便有,也是正常的,罗帅很大度,林彪也不小肚鸡肠子。

    各纵队和师的干部配备,一般都是罗帅先拿出意见,再和林彪商量决定。

    署名的“林罗”和“林罗刘”的电报,发走後再给“罗刘”看,也未听过有甚麽异议。

     有人说,罗帅很会当政委,有兄长风度。

     一句话道出了一位政治元帅虚怀若谷的忘我精神。

     从红1军团到115师,罗荣桓和林彪应该说是老搭档了,也应该说彼此在各方面都比较了解和信任。

    他们各有自己的魅力,两种魅力相辅相成,互相完善。

    比林彪大4岁的罗荣桓,有时做为下级,有时做同级,一直相处到平津战役结束,关系一直是和谐的,融洽的。

     实实在在,那时候自己人斗来斗去的,不是共产党,而是国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