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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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府丢了门客,后来在郊外找到,找到时,门客已经被风干了,所以也闹了一阵,但这种事情基本上是查不出来的,所以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练月照旧在街口卖自己的木雕。

     偶尔想起那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不见了的跟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剑客,还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失落着失落着,她手里的木雕就成了剑客。

    一个穿长袍带斗笠手拿长剑的剑客。

     她对剑客,有偏爱。

     杀手干的是不能见光的勾当,而剑客是义的化身。

     应该这么说吧,每个杀手都爱慕着一个剑客,一个孤独、多情又意味深长的剑客。

     秋时,太平城的银杏都黄了。

    城门口的空地上,种着几棵老银杏,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不仅响,且还到处乱飘,满城的金黄。

    就在这样的秋风卷银杏的午后,消失了几个月的剑客踏着这片金黄出现了。

     剑客出现在练月的摊前,拿起那个看起来跟自己有点像的剑客木雕,问正在专心致志刻木雕的练月:“多少钱一个?” 练月毫无防备的抬起头:“这个五十......”然后怔住。

     剑客皱眉瞧了一会儿手中的木雕,问:“是我么?” 练月反应过来之后,故作云淡风轻道:“是个剑客。

    ” 剑客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

    ” 练月面上浮出些恼意,她道:“剑客都长这样。

    ” 剑客皱眉瞧着她:“你是说我跟别的剑客一样?” 练月被他问住了,愣了一下,又道:“我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 剑客直勾勾的看着她:“可你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练月有些烦躁,她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 剑客咀嚼了一下她的话,道:“自己说的话,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说法可真新鲜。

    ” 他把木雕搁回去,走了。

     练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茫然。

    她不懂自己在恼什么,她不懂自己朝他撒什么气。

    他们只是露水姻缘而已。

    搞得这么情真意切做什么? 那天她早早的收了摊,回家去。

     回家了,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在窗下坐了一会儿,又拿出那条帕子,那条擦拭过剑客的剑的帕子。

    帕子上沾染了剑客的血,她一直没有洗,也没有扔,就那么放着,时不时的拿出来瞧两眼。

    以往瞧这帕子,越瞧越失落,现在瞧,越瞧越生气,她赌气把帕子扔在桌子上。

    又跃上房梁,把自己的长短剑拿下来,去院子里练了。

     练着练着,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与剑客交手时的情形。

    想剑客的招式,想她的应对,想着想着就懊恼起来。

    她明明应该有更好的招式去对他的,偏偏跟他交手的时候都没使出来,叫他赢了她,让他羞辱了她。

    一想到此处,她就火冒三丈,手中的剑也急了起来,好像剑客真在对面似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所以等现实中的剑客真的跃上墙头来瞧她时,这位素日里机敏的杀手,并未发现。

     一直等剑客纵身跃下墙头,练月才有所发觉,于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