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凉州岁月:君主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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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服饰上,我马上认出,是蒙逊! 我赶紧收起麻醉枪。

    既然蒙逊来了,绝对会插手帮我。

    所以我不能让他看到我有这样先进的武器。

    就在我迟疑间,那男人趁机背上粮袋打算逃。

    我冲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得拖住时间,好让蒙逊赶上来。

     那男人拼命甩,我的额头上被打了一拳,眼冒金星。

    手刚松开,马上被另一阵刺痛激得弓起身。

    他居然拔我头发,还是不是个男人!心中无比懊恼,刚刚就该给他一枪。

     “住手!” 抓我的手立时放开。

    我没站住,瘫倒在冰凉的雪地上,这才觉出头皮生疼。

    耳边听得几声重击,那个男人发出痛苦的闷哼。

     “滚!”凶狠暴戾的声音,透着阴冷,“再让我看见你,就是死路一条!” 我半撑起身,看到那个男人捂住肚子,满脸恐惧,一瘸一拐地逃了。

    一张怒气冲冲的方阔大脸探到我面前,蹲下,一把将我抱起。

     “放我下来!”我无力地喊,转头看四周会不会有人看到他的举动。

     蒙逊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别动,带你回府处理伤口。

    ” 看我还是挣扎,他低头冷笑一声:“还是,你想让法师看到你的狼狈模样?” 我立时不动,不敢对视他恶狠的鹰眼,只是仍然坚持:“那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 他看着怀中的我,叹息着摇头:“是谁说汉人女子温柔可人?” 将我放下,确定我自己能走,又感慨一声:“你那么瘦弱,却比匈奴女人还要倔强。

    ” 我无暇回答他,最重要的是粮保住了。

    抚着额头打算去拎地上的粮袋,他大步跨前,只一手便将粮抓起。

    我要去扶起仍趴在地上的慕容超,他又大步走来一手抱起慕容超。

    对着我努嘴:“走吧……” 到了蒙逊府里,他让下人打了热水,又找出金创药来。

    我偏头躲开他欲给我抹药膏的手,对着他郑重地道谢:“谢谢小将军救命之恩。

    ” 他收回手,有些悻悻然。

    依旧绷着脸,将药膏推到我面前。

    我接过,把慕容超叫过来,为他清洗伤口,再抹上药膏。

     “对了,小将军如何会出现?”我一边给慕容超处理伤口,一边问。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叫我一声蒙逊?”他开口,却是答非所问。

     我一愣:“这很重要么?” “不重要,随便你吧。

    ”他闷哼一声,偏一偏头,“你一个弱女子,背着这么多粮,不被人生吞活剥了才怪。

    ” 我沉默。

    不是没考虑过安全问题,可我不敢让罗什知道这粮是怎么来的。

    今天是第二天给蒙逊上课,我趁着罗什带领弟子出门乞食后偷偷溜到蒙逊家中。

    只敢讲解一个小时,因为我要在罗什回来之前到家。

    至于以后怎么办,我现在能想到的托词只有卖玉所得的钱。

    心乱如麻,我总不能一直瞒下去,而且,的确如蒙逊所说,这些粮,足以让人疯狂到不惜杀人争夺。

     看我一直不吭声,蒙逊鼻子里哼气:“那药膏你带走,这些天记得涂。

    今日我送你回去吧。

    ” 猛一抬头,看到他眼里的阴霾渐逝,转为莫名的关怀。

    这种柔柔的眼神,以前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

    心剧烈一跳,赶紧低头清洗自己。

     金创药的确有用,但是……“谢谢小将军赠药,只是不必麻烦相送。

    ” “超儿,去叫你严叔叔来。

    ”我蹲下身跟慕容超说,“记得别让法师知道。

    ” 慕容超点头,一溜烟跑了。

    我对着铜镜仔细查看自己的伤。

    还好,只是头发被抓,现在头皮已经不疼。

    额头上有些肿,自己将清淤的药膏涂上。

    暗自庆幸,没有伤留下。

     清理完毕,我对着蒙逊再次一拜:“小将军相救之恩,妾身无以回报。

    在妾身家人来接之前,妾身可为小将军再讲下一章——‘如何通过自己的军队和能力得到国家’。

    ” 他鼻子里冷冷地哼气,面无表情地直视我:“这倒是公平。

    救你一次即可换来奇书一章。

    ” 我偏头,稳一稳气息,竭力忘记额头的痛和肚子里因为饥饿发出的咕咕声。

    “这位奇人在本章中的观点便是:最不依赖运气之人最能保持地位。

    他……” “为何不让法师知道?” 我一愣,他打断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我苦笑一下。

    罗什品性高洁,怎么可能让我用这种方式得来粮食? “法师也是个男人,要是知道你天天在一个性好女色的人家中……”蒙逊在我身边打转,眼睛放肆地盯着我的胸,凑到我耳边放低声音,暧昧地说,“他会怎么想那每天的五斗粮呢?” 猛地抬头怒视,看到他玩味的笑,心中来气,有些发狠地说:“小将军,这部奇书比描黑你我关系更重要吧?” 他昂头大笑:“好镇定的女子,这样说都不惊慌。

    ” 收起笑,正色道:“没错。

    我蒙逊自然知道什么更重要。

    今日你无须再讲课,再讲下去你只怕要饿晕了。

    ” 我乐得不讲了,坐下将体力消耗减到最低。

    我们就这样对坐,他凝视我许久,也不说话,只是拿鹰眼在我身上不停转。

     我干脆闭上眼,省得看见他心烦。

    听得对面传来闷闷的笑。

    不一会儿,他走了出去,再进来时对我说:“你吃点东西再走吧。

    ” 他的语调轻缓,甚至含丝柔情,却令我更加胆战心惊。

    门房禀报呼延平到了,刚好是下人送上一盆羊肉之时。

    我用尽全力抵抗这世上最美的香味,站起身向蒙逊告辞。

    不顾他脸上瞬间骤转的阴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