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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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相抵,额角汗液交溶,交伏喘着气。

     “星儿,我下月要去一趟堇川。

    ” 白榆来回抚着他的侧颈,拇指爱欲地摩挲。

     “平安回来。

    ” 想必是白礼又交给了他什么事。

     “我想带你去。

    ” “我不想。

    我怕成为你的累赘。

    ” “那如果白榕来找你...” “她没空来找我。

    ”白榆柔声道,“她一定会跟着你走。

    她好像很在乎你,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开吧。

    ” “...” “你可千万不要做负心汉。

    ” “你在说什么呢。

    ” “师姐她...一定很喜欢你。

    ” 白止又压下她的后脑强势地堵住她的唇。

    白榆说的这些没头没尾的胡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让他放下心来,她貌似并没有关于白榕的任何记忆。

     白榕失魂落魄躲回了西院。

     这个院子是白止名义上送给她的。

    此刻她却不敢点起一盏灯。

     今晚月色朦胧,又只细微几缕洒进,更显屋中黑暗。

     暗夜里浮现沉星悬的模样。

     她顶替了许太傅家的大小姐坐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花轿,可怜的许小姐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白礼到底将她绑去了何处。

     她便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喝下了合卺酒,尝遍了人事,诞下了结晶。

     沉旭升待她虽好,可常年征战在外,便是他妹妹完全将她从黑暗的边缘拉出,虽小她六岁,却愿与她分享这世上最好的事物,带她尝遍人情的暖意。

     她说,星儿是她见过最好的人。

     沉旭升敬她爱她,谅她心有所爱,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容。

    两年过去,就在她要晕眩在这样美好的梦境中时,白礼的通碟打碎了这一切。

     她杀死了正在她身上索求情欲的丈夫,血洗长安的党争打响了前奏。

    她只能怀着深重的罪孽,一个眼神也没留下给僵硬苍白的丈夫裸体,狼狈又仓皇地消失了踪迹。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所爱之人伏在沉星悬的石榴裙下求欢。

     当眼前再次出现沉旭升的脸,周围的一切都亮堂了起来。

    亮光将他晕出了虚影。

     原是天际泛白了。

     白榕睁开眼,脸下的枕巾已然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