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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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隐约的人声吵醒了夜间失眠的白榆。

     昨夜白止一直没有再进来。

    白榆来不及思忖,立即抬腿下床,拖上鞋就拉开门冲了出去,可屋外只有寻香一个人。

     “他去哪了?”白榆四处张望,只来得及瞥见拱门消失的一片衣角。

     “先生没说,就吩咐要照顾好您。

    ”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先生也没说。

    姑娘快进去吧,小心着凉。

    ” 白榆丧气垂下了头,由寻香扶着回到屋内。

     “姑娘也莫伤了心,周先生还是很在乎您的。

    ” 白榆垂着眸没说话,由着她给自己穿衣。

     她现在不明白的是,身体怎会先大脑一步冲出这间屋子。

     当晚,白止彻夜未归。

    白榆强迫自己睁着眼,却没有听到关于他回来的任何动静。

     只有三天了,她的双手马上就要再次沾满谁的血。

    她不想在这非同小可的一次行动前,跟白止之间还有如此大一道鸿沟。

    这桩心事总需要一个了结。

     人性总是贱的,会在即将失去之时才叫人细想这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晚她又梦见了白止。

     次日一整天,他还是没能让她瞧见只衣片影。

     白榆突生出些恐慌,白止一定是在躲她。

     她想彻底将噩梦说开,两人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是时候结束了。

     可连续两天的梦让她突然迷失了自我。

    她想告诉白止,只要他说爱她,她便能说服自己,白止于她不是亲情。

     就算她明白,这么说服自己后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白止依然是白礼最得力的大弟子,他也永远不会无故背叛师门选择她。

    只不过是让自己不那么罪恶,或是只为享受当下罢了。

     可白止在逃避。

     白榆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中间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便是白榕。

     屋外除了狂风呼啸,终是有了动静。

     她侧耳细听,是他回来了。

     这次不管不顾便跑了出去,只着单衣,夜里凉风侵袭让她全身浮起疙瘩。

    她一鼓作气冒着小雨跑去了白止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