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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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

     “城门已经关了,花将军可有法子让虎贲军入城?” 贺穆兰吃了一惊。

     “是要发生什么?竟然需要虎贲军入城的地步?” “我怕……” 崔浩深吸了一口气。

     “有人要造反!” 想到这里,崔浩一刻都坐不住了。

     “我要去和其他几位使君商量此事,宫城现在已经落锁,我想入城也不能进,花将军最好点好人马,防止这几日真的出事。

    陛下失踪,让许多人人心浮动,太子年幼,太后年老,都不堪一击。

    ” 他边说边抬脚往外走,连一身在家的便衣见不得外人都不管了,到了廊下就叫人备马出去。

     魏国是实行宵禁的,即使官员晚上出门也有危险,贺穆兰晚上到崔家,都是偷偷摸摸走的小路。

     好在崔家所在的坊门离她家的昌平坊很近,否则被抓住就丢脸了。

     这样漆黑的夜晚,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崔浩有城中夜间行走的腰牌,那是拓跋焘经常深夜召他入宫而特地赐的,这时候的崔浩却派人去把腰牌拿来,给了贺穆兰。

     “你拿着这个,也许有用!” 崔浩递给她。

     “那崔太常你用什么?” 贺穆兰也不推辞,接过系在腰上。

     “我不用这腰牌好几年了,现在城中巡逻的金吾卫都认识我,我的脸就是最好的腰牌。

    ” 崔浩对着贺穆兰弯了弯身子。

     “我等是文臣,如果真起了什么乱事,请将军务必以太子殿下的安危为先!” 贺穆兰怔了怔。

     崔浩知道她的性子有些固执,有时候见不得人在她面前受罪。

    可真要出了动乱,他却希望自己不要管别人了,只管好太子就行。

     那话中的意思,小皇子和太后都不重要。

     崔浩是个冷静而有力的政客,但正是这样,大部分时候显得不近人情,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厌恶。

     可贺穆兰心中却明白,只有这样的政客,才能让大魏走的更远。

     她没有保证什么,只是握紧了腰牌,扶起了崔浩。

     “崔使君放心,既然有了预警,我知道该怎么做。

    ” 崔浩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忍不住微微可惜,直起身子对她点了点头:“如此,我去了,将军自行方便!” 说罢就走,竟把这个客人撂在了厅里! 贺穆兰见崔浩慌慌张张衣服都不换的去前院牵马,也赶紧跟着离开,一出前院,立刻有门子牵来她的越影,贺穆兰越想越是担忧,驾着马一路疾奔回昌平坊的将军府! 一路上,贺穆兰只遇见了两批巡逻之人,内城是宫城防御的前线,一向守备森严,这样稀疏的守卫之人更是让贺穆兰心中大惊,好在那些巡逻之人也不是敷衍,立刻叫停了贺穆兰,等看到贺穆兰腰上“出城不用”的牌子,这才放行。

     贺穆兰一路奔到家里,早有等的着急的陈节和盖吴迎出府来。

     “将军怎么现在才回来!” “师父被什么耽搁了?” 蛮古已经被贺穆兰打发回乡养伤顺便娶媳妇,袁放和那罗浑被她留在了虎贲军营,自家能用的亲兵不过一百多人,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的腰牌出不了城,她也进不了宫,想要将虎贲军带进来,比登天还难。

     对了,南门那里还有她借城门官维持秩序的五百虎贲军,现在应该是宿在城门附近了! 贺穆兰想到这里,直接拽下腰上的腰牌,递给陈节。

     “你佩着这个去南门找门将,让虎贲军到内城来,如果路上有人盘问,就说城门提早关闭被关在城中了,现在回我的府上暂过一晚。

    ” “这个?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陈节有些不安的接过腰牌。

     “事情紧急,不要多问,速速去,顺便把我磐石的剑鞘带回来。

    ” 贺穆兰脸色严肃。

     陈节在贺穆兰身边呆了也不知有多久,当下也不多话,回前院马厩牵过自己的马,打马就走。

     府里的花父花母接到了女儿回来的消息,连忙出门来迎,看到她没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贺穆兰疲累了一天,只想着找个床躺下歇息,连晚饭都不想吃,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趁早能休息一时半刻都是好的,所以对花母说了自己想先去睡一会儿的决定。

     谁料花母有些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扭捏着说:“那个……你堂姐有事找你……” 为了避人耳目,贺夫人对外都被称为花家大姐。

     贺穆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把马交给自己的弟子盖吴,往贺夫人的居处而去。

     进了院子,早有守着的仆从通传,贺夫人还没有出月子,屋子里也不能见风,还有一些异味,因为自己毕竟是男人打扮,贺穆兰只站在门边向里面询问: “夫人找我?” “花将军,我听令堂说,太子殿下去南山了?” 贺穆兰这才知道花母为什么有些不安。

     恐怕是她在哪里听到了宫里有人送走了太子殿下,心中有些恐惧,却不敢告诉别人,所以找了心中信服的贺夫人排解。

     这种事情花父当然是不知道怎么安慰的,但贺夫人也不可能安慰,因为太子殿下正是她的儿子。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不过一日的功夫,从内城的官家,到外城的百姓,竟是人人都知道宫中有马车朝着南山别宫去了。

     怕是贺夫人听到花母担忧的疑问比花母情绪波动还大,吓到袁氏了,所以袁氏说“堂姐找你”的时候表情才那么奇怪。

     贺穆兰又困又累,此时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回答贺夫人:“夫人,去的不是太子殿下,是到宫中请求去南山暂避的端平公主。

    ” “端平公主很少入宫,她与陛下并不亲近,甚至因为王斤之事惹得陛下发怒,如今怎么会……” 贺夫人的疑问从房内传来,虽然仍有不安,但听得出比刚才要好多了。

     “我也不知。

    应该是在宫中闹过了,因为颍川王也跟着陛下失踪了。

    ” 京中知道拓跋焘没出事的人不多,以贺穆兰的推测,怕是太后和太子殿下都不知道陛下半个月前还在京中偷偷出现过。

     这位陛下经常微服乱跑,肯定有自己在平城进出的渠道。

     贺夫人和她知道拓跋焘没事,但库莫提到底有没有事,就不知道了。

     “是这样啊……” 贺夫人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没事就好。

    我就说,如果他真的逃了,那真是侮辱祖宗……” 门外的贺穆兰抿了抿唇。

     在这一点上,拓跋焘的妻子们都是深明大义之人。

     “花将军,陛下十分信任您,如果您有什么想做的,不妨去做,陛下不会怪您。

    ” 贺夫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多言了。

     ‘老婆孩子都交给我了啊,陛下……’ 贺穆兰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不客气。

    ’ 贺穆兰带着贺夫人的话,跌跌撞撞地回了主院,吩咐盖吴不能离开她的屋子半步,城内外一有异动就让他立刻叫醒她,虎贲军到了也摇醒她,于是抓紧时间爬上床去,和衣而睡,尽量养精蓄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听到耳边有人轻唤,这时她已经有些睡得懵了,好像只是一会儿,又好像已经睡了好一阵子,浑身说不出的疲惫,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立刻睁开眼坐起身来。

     “师父,虎贲军到了。

    ” 盖吴神色有些慌张。

     “还有……我好像听到北面有些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