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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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静姝还是听清了,他问的是:“卿卿,你为何要来?” 噼啪的雨落溅至高台瓦楞雕栏,也溅至他们被风扬起的袍角,点点凉意透衣,然沈遐洲还来不及感受这点凉意,便被女郎倾身勾手拉一下,他踉跄得同她近得几近贴面 女郎仰脸望入他眼地笑,笑意清冶如狐,微张微湿的唇瓣悠缓吐字:“我为你而来。

    ” 这已不是王静姝第一次同她说这话,可她总是那般的恰到好处,恰好到如给濒临之人一滴水,也极恰到好处地抚慰他干涸的心田,他望着女郎忽地几欲再生冲动。

     但他明白不能再继续了,只无比眷恋温柔将女郎腮畔的发拂至耳后,欲缩回手时,女郎却抬臂覆住了他的手,她的脸贴着他的手心:“沈九如,你应知道我这几日都见了什么,听了什么?” “所以都是你做的吗?”她掀眼,凝起的目色光艳夺人。

     沈遐洲唇抿紧,面容霎时寒如 冷玉,正是因一直暗中关注女郎,他知女郎问的到底是何意,她是在问,洛京的佛事兴盛与五石散盛行可是他在推动?或者还有扰动边防的战事可也有他的手笔? 沈遐洲凄然而失望地后退,他无时无刻不在期望着大绥乱吧乱得更彻底,可这种晦暗冷漠的心思,他不知女郎是否会瞧不起。

     或是瞧不起的吧,就如当初他折磨宋女郎被知晓那般。

     他黯然地想。

     但任他如何颓丧,王静姝却不容他退,她执拗又大胆,想知道的就定然要清楚,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死死追着他的退步而去,握着他。

     沈遐洲无法,退至再无退处的雕栏处,神色都笼着阴冷厌倦,飞溅的雨水打湿他的衣襟鬓发,整个人都不似在人间的苍白,“卿卿,我若说都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他漫声似喃,语调似难过,又似藏有隐晦的开怀,难过女郎应不会信他,他不曾引入外敌,也不曾推动佛事兴盛,他只是比旁人更早得到些消息,发现了苗头,他只是多杀了一些人,然后冷眼瞧着的事态一步步发展。

     陈雍比他想得还在乎千方百计得来的位置,陈雍可以为了稳固自己位置推出任何法令,也可以变本加厉地放纵党争…… 他几乎不用做什么,一切就在往覆灭的道路上走,而他置身于这种几乎自毁的王朝,本性中的阴鸷冷酷显现得淋漓尽致,他在同这个王朝一同下地狱,他控制不住地想摧毁,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