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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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禾雪忍了忍,还是道:“手。

    拿出去。

    ” 贺泊天的额头摩挲他后颈,碎发交缠,“不,我要贴着它们睡。

    ” 神经病。

     辛禾雪咬了咬牙,耳根燥热得发红,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 贺泊天终于慢吞吞地把手从辛禾雪睡衣内抽离,手肘撑起,又伏身响亮地亲了辛禾雪耳垂一口,这才从床上爬起。

     辛禾雪转过身,柔软的乌发散在枕头上,被他压在底下,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向贺泊天,“你去哪?” 贺泊天背对着他,不自在地道:“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 又发情了? 辛禾雪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心,重新翻过身去,没有再理会贺泊天。

     经过哨兵的一番折腾转移注意力,辛禾雪却重新感受到了睡意,他半梦半醒间,听见贺泊天开门去往卫生间的声音。

     在门轴的两声“吱嘎”之后,辛禾雪的意识被拽入黑暗的睡梦里。

     贺泊天去的时候没有开走廊的灯。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午夜里,从黑暗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传出来。

     水龙头旋转到极致,冰冷水流因此滚滚冲刷出来,冲到洗手池里疯狂碰撞着池壁,反溅到哨兵的脸上,直到高峻的眉骨和线条分明的面中,都沾满一点一滴的透明水珠。

     卫生间只有角落里的那盏壁灯,静静地亮着,倾斜投在地板上的阴影呈现出哨兵高大的人形。

     那道成年男性的影子弓着腰,向着洗手池的漏斗排水口,不断抠挖着自己的喉咙。

     “啪嗒。

    ” “啪嗒。

    ” “啪嗒。

    ” 暗红色的内脏碎末掉进洗手池里,疯狂的水流将它们冲散,冲得更碎,和血腥味一起冲入排水管道之内,一直到不再有任何的肉末从口中呕出,而更多的一根根深绿色藤蔓拥挤着从喉管里涌出来,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无声挥舞着。

     漆黑影子直起腰,向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露出模糊不清的微笑。

     ……… 第二天的考察工作还算顺利,他们走过洮巴口的各个地方,画出了这个小渔村的平面图。

     一个本地还没有搬迁离开的村民,带他们到一开始打捞起畸变种的海岸边,说话夹杂着当地的土音,介绍道就是半年前在这里打捞起来的。

     “乡亲们的吓得要命,哨塔那边立刻叫我们不要出海打渔咧,村里有点钱的就立刻搬走咧,我是半辈子靠海吃海,突然要我背井离乡,重新生活都成问题!” 村民唉声叹气,因为奔波于海上而吹得皱巴巴的苍老脸上,展露出疲惫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