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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力气,只能松开咬自己的舌头。

     他又开始意志迷糊,接着熟悉的幻影再度来袭。

     紧紧咬着牙关,挣扎着醒来,脸颊像是被人爱惜地抚摸。

     “言言乖,别咬。

    ” 他嘴里是苦涩的血腥味,被迫张开嘴时,唾液黏稠着血迹沾得他的嘴唇全都是。

     昏睡前,残存的意志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擦去了他唇边的污秽。

     再次醒来是早晨七点,江言清绷着一张脸,花了点时间坐上轮椅,用仅剩的力气自己推着轮椅去找邓普斯。

     路过陪护时,小床上没看见陪护,大概去洗漱了。

     江言清也不等陪护,抖着手推轮椅,去了隔壁医生办公室找邓普斯。

     好在只有几步路就到了,江言清敲着门,隔了一会儿门才开。

     邓普斯吃惊地瞪着江言清,骂骂咧咧说了几句英文,大概意思是江言清胡乱来,怎么没人陪着就来找自己。

     江言清用英文回复他,“Takemetothedean.”带他去找院长。

     疗养院的院长一般人找不到,邓普斯和院长关系不错,他们俩经常交流医学问题,所以知道院长在哪儿。

     拗不过江言清,也怕江言清耽误治疗,邓普斯随意洗漱了会儿,推着江言清去找院长。

     院长办公室到了,江言清表述了他的病房很有可能在晚上被外人闯入了,要求报警和调查监控。

     院长很是吃惊,“这怎么可能!我们每一层都有监控摄像头,有没有人闯进来,我们会毫不知情吗?”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江言清还是要求查看监控。

     院长委婉地表示江言清没有这个权利。

     医院要查看摄像头必须经过上头的审批,他们疗养院是郊区重点单位,挂钩着市区的医院,摄像头连接了公安系统,只有发生重大医患事故才能有调取资格。

     院长说了一通,大意就是打消江言清查看监控摄像头的打算。

     江言清盯着院长很久,久到院长额角冒出点汗,才愤愤离开。

     回到病房,他累得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一个上午都没有吃东西,临近中午,陪护端着饭劝他吃点,被他无视掉。

     算了,反正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晚上察觉被人抱着他也是,那人送他的白刺玫也是,全都是哄着他玩的。

     近段日子以来,情绪越发娇气敏感的江言清悲观地想着,他疼死在医院好了,总比有了一点期待又落空的反复折磨。

     头缩进被子里,像个缩头乌龟,直到陪护向邓普斯告状,才把江言清从被子里挖出来,亲自看着他吃东西。

     吃完东西,胃部有点难受,今天的他怎么样都没胃口,被强行按着吃光了一碗粥,还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