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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脑袋,强撑晕眩,将工厂抛在身后,与同伴在来时的道路狂奔。

     前人突然慢下脚步,孟醇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对方才没有二次受创。

    迷彩布料藏起伤口,只能看见有两处血液汩汩涌出,三人合力抬起无法行走的伙伴,就近躲在砂岩后头。

     孟醇急忙掏出止血带,一边捆起伤者大腿和腰腹的弹孔,一边回头确认没有残兵追赶。

     眼下唯一的交通工具仅剩叛党停在正门的车,孟醇咬牙,冒险绕去偷了过来,将伤员扛到后座,猛踩油门,往回程大路飙飞。

     叛军那么多人,不会只开一辆皮卡来,证明他们发现了车队的离开,五十二个平民可能被抓住,也可能被杀害。

    视线所及找不到任何踪迹,众人心绪不宁。

     后视镜里,同伴为伤员拉下面罩透气,面罩后的嘴唇失色严重,他们也毫无办法。

    孟醇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脚底压满力气。

     半路,突然从沙坡两侧撞出三辆皮卡,其中一副驾坐着个脑门正中心被开了个血洞的黑人。

    孟醇一根弦跳起来----这种精确到一击爆头的准度,只能出自小队队员之手。

     车子受到撞击,沿着另一侧的滑坡掉下去,幸好很快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停住,才没有倒翻。

     前盖立刻变成一块布满弹孔的铁板,几名暴徒跳下车,意欲收拾佣兵报仇雪恨,却被孟醇脱膛脱得措手不及,一人干柴瘦削的躯体爆出片片血花,面朝大地,倒了下去。

     两方近距离拼刺,灰蒙蒙的夜空下红光闪烁,直到弹药射空,孟醇迎着手枪口,与暴徒扭打在一起。

     “小心!趴下!!” 暴徒引爆小型炸弹,朝孟醇丢去。

     硝烟弥漫,三个佣兵耳鸣剧烈,靠着沙尘里模糊的鬼影,辨别敌人方位。

     孟醇朝敌人鼻梁一撞,暴徒闻声,摸着朦胧赶来,扑向他,举刀乱捅。

    孟醇闪身,踹倒暴徒,迅速弯腰前冲,抱起黑人往地上扔。

    沙包大的拳头,凭着肌肉记忆,狠狠砸向敌人肾脏的位置。

     队员一把拽住企图偷袭孟醇的暴徒,夺过短刀,连捅数十下。

     风刮起迷眼的飞尘,佣兵们喘着气去车里拖出伤患,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幸好只是微弱,并没有消失。

     他们赶忙将人拖进另一辆车内,结果怎么也点不着火,孟醇才发现几辆车都给炸坏了,气得一脚踹扁了前杠。

     没法子,距离北方营还有至少二十里路,他们必须现在就带着人走,于是三人分别抬着伤员四肢,在沙漠里奔跑起来。

     浑身重量都陷进沙里的感觉不好受。

     孟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近乎失去了肺部呼吸循环的痛感,脑袋里只剩下再过不久,回到营地,杜敬弛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