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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敬弛就坐在人群中心,似乎在笑,看不真切。

    但他长得太好,如同最浓墨重彩的画,不论时间距离,又或世间任何残忍,都无法得逞,消减那幅面目鲜明,始终惊心动魄。

     孟醇赶着太阳还挂在天边,洗漱完对镜甩掉水花,快步下楼,朝聚会走去。

     他离杜敬弛距离越短,阻碍越多。

    有人跟他打招呼,然后被一个外国记者拦下,询问现在能否采访他,作为指控叛党的罪证。

     他今晚不想谈论其他,把活推给泽托,记者一听有影像资料,便立刻放开了他。

     杜敬弛看见孟醇,刚想起身,被周围的孩子们揪住衣摆,会说话的叽叽喳喳喊他名字,不说话的照样肢体丰富,拽着手,拉杜敬弛坐回来。

     众目睽睽之下,孟醇从小孩堆里牵过杜敬弛,将人拉到身边,语气半骗半哄地让他们自己玩儿去。

     孟醇比大哥哥还高,孩子们怕他,只得瘪着嘴,跑去别的地方撒欢,根本没有不久前才经历逃亡的沉沉死气。

     广场人还不算多,不算熟,于是杜敬弛也就没有甩开孟醇的手,任他握着。

    男人轻车熟路地带他走进楼巷,拐掉一个又一个岔口,来到位于营地最后方的围墙,示意杜敬弛踩着木箱,爬上去。

     托着杜敬弛的屁股,好让他借力时,孟醇顺手拍了拍,提醒他先坐稳,等自己。

     孟醇单手扒住墙顶,双脚一跳,跃上墙,稳稳落到围墙外的沙地上。

     杜敬弛将拐杖扔给他,然后也往下一跳。

    孟醇张开手臂,让他摔进怀里。

     两个人倒在地上,滚了三四圈。

     孟醇伸出手,拎起杜敬弛,走到离营地有些远的一片沙丘,此刻景色正好,风也凉软。

     他们并排坐着,话题自然地迸出。

    孟醇指向无尽沙漠,告诉杜敬弛一直往东北走,就是去首都的路;如果往西北走呢,就是一些小村小镇。

     杜敬弛问起那时下榻的酒店,问起海。

    孟醇同样明晰东南西北,不疾不徐为他解惑。

     “瓦纳霍桑的海,以前是世界上最美的海滩之一。

    ”孟醇转头,看着杜敬弛发浅的瞳孔,“你来的前两个月,也是酒店门口那块地方,有人持枪袭击平民,那时沙滩上全是帐篷,死了好多人。

    一直到露台重建,酒店才重新开张,慢慢有人敢去海里玩。

    ” 杜敬弛静静听他讲完,看向他:“你很早就在这吗?” “嗯。

    ” 当太阳愿意回家,沙漠尽头只剩半轮橙红色的圆弧,天边有霞云翻滚,光束打在杜敬弛身上,夕阳照进眼底,像两片琥珀色的湖。

     “那你怎么跟家人联系?” 孟醇仿佛一棵扎根迎风树,衣装凌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