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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似虾米,一副疼得直不起身的模样,手里却还在刷牙漱口。

     天快亮了。

     杜敬弛精疲力竭地闹,沉默得歇斯底里,可酒气盖不住他身上的香。

     瑞挪认命地护着他的头,替他洗完脸,拿被子把人裹成一道茧,锢在床上强迫他冷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瑞挪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当他将整个明天囫囵浪费,浑身僵硬地醒来,床已经空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杜敬弛逃的时候甚至没顾上车,随手招了出租就往家赶,幸好爸妈和表姐都不在,他捂着腰,呲牙裂嘴地爬楼梯,头一次嫌弃这个家太大,怎么也走不到自己房间。

     他掀开凌乱的衣摆,腰侧那块青紫异常明显,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冒冷汗。

     杜敬弛强撑着冲洗一番,赤裸地摸进被窝,闭眼时卸掉浑身气力,却听着露台外的风声,心里紧绷的弦还在发抖。

     什么都空了,被蛀开的洞空了,混乱的大脑空了,整个身体空了情绪也空了,唯独还是不觉得轻松。

     等站在梦里,孟醇牵着他的手,身影依旧伟岸,口气溺爱地问:“想要什么?” 弦陡然断在风里。

     -------------------- 这个篇幅会稍微长一点,可以攒到68左右看 第65章 眼前突然出现一手的扑克,抬头,对面坐着势在必得的军官。

     军官打四把赢四把,弄得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出老千,面子挂不住地嘴角抽动。

     果然人不能好赌,一输起来就没完没了。

     青面獠牙的学生兵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蹦出来,撵着他疯狂地逃,竟然就跑过了整条沙漠。

     一时不察,失脚摔进雪里,怀里扎满坚冰。

     杜敬弛蜷在床上瑟瑟发抖,收紧的身体像一块破布,留不住半点温度。

     几乎二十四小时昏睡着,虚汗淌湿了整张被单,可他还是冷,冷得走马灯在眼前闪过,一帧帧播放他形迹放纵的日子。

     可审视过后,他还是有那么点不知悔改的底气。

     开心就嘴甜卖乖,生气就甩脸走人,因为他得到的爱太多了,多到他很小就懂爱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他给出爱的家人。

     面对汪晖楠、杜泽远和杜颖童,他天然是好儿子好弟弟。

     面对朋友,他天然是讲义气的好兄弟。

     他需要争什么呢?你就是逼他开口,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本身少懂孤独,坐着也有人来爱,不逾越底线地贪欢,这辈子应该享福。

     杜敬弛高烧两天,家里却连他在房间都不知道,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捱过了此生最渺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