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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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朝服赶到。

     “侍郎,朝服。

    ” 长文举着双手,将叠得整齐的紫袍往前一递。

     谢景明朝他点头致意,让他站在一旁静候,等陈德将斥候汇报的消息,以及朝堂上的争吵讲过一遍,又细细问话。

     长武怕他着凉,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带上薄裘,将那一身雪白中衣收拢。

     青年带着冻出来浅淡紫色的手,将滑落的衣角拢住,嗓音稳稳,不急不慢问着情况。

     饶是事态紧急如斯,陈德鼓跳起来的心,也慢慢趋于平静,将自己在朝野听到的事情都全数交代,唯恐有说得不够细致的地方。

     “嗯。

    ”谢景明以一个音节结束问话,“备马,入宫。

    ” 他抬步往屋里走。

     长武长腿一迈,阔步跟上,守在门外,长文进去伺候着换上衣裳。

     不多久,一个与平日无异的谢侍郎,便踏过门槛,让晚风将他紫袍分边吹拂,扫过台阶,推走黄叶,飘出两道弧线,往外而去。

     他们骑马奔向宫城,如箭矢落靶,一路畅通无阻,直入文德殿。

     可怜陈德被长武提溜到马上,一路如同飘在云层之巅,晕乎乎就回到宫城,还没感觉到扎实的地面,领子又被云舒郡主提起来。

     脚尖艰难点着地面,他努力想要喘上一口气,告诉云舒郡主,倒也不必这样急。

     他们圣上好面子归好面子,没有度量也是真的,爱找替死鬼也的确是,可并非完全昏庸无能任由朝臣摆布的主,晚一步去也不是不行。

     横竖圣上的意思也并不是想要把两人喊来,听听两位的意见,不然早就在斥候汇报完,便遣他喊人了。

    方才的催促,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两人怎么这会儿整得跟真急切一样,拿他的命来装模样。

     刚停在长庆门尽头,陈德赶紧扶着墙,缓一口气。

     垂拱殿门不停有大臣脚步匆匆出来,跑去准备辎重等事务,重新调集军队。

     两厢见面,只匆匆行礼招呼一声,便各自背对而去。

     枢密院和兵部的人,碰上这样的事情最是忙碌,还差点儿在沾惹一层单薄霜色的宫道上,摔个四脚朝天。

     云舒伸手抓住张枢密使的手臂,将人身形稳住:“张公慢着些,小心别摔了。

    ”她话说的客气,但语气颇有些秋意的寒凉,比晚风都要令人后脖颈发凉。

     张枢密使将领子拉扯上,忍住想要缩脖子的不雅姿态,跟他们互相见礼:“陛下召见,郡主和谢侍郎快去吧。

    ” 也不知主意定下以后,将二人喊来作甚。

     估摸,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这些猜测圣意的话,深谙为官之道的老狐狸,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眼神中带上些许同情,便足以令对方警惕起来。

     谢景明倒像是一个瞎子,撞上这样的眼神,半点表示都没有,行礼后便抬步跨过垂拱殿门。

     云舒郡主倒是由始至终不曾多看他一眼,连将他搀住时,眼睛都看的漆黑处。

     张枢密使侧转身目送他们手中提着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