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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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们似是举家搬迁,这是往后要在锦州落脚?” 话音一落,旁人看丸子母子的目光又变了变。

     柳月姗这熟蝻的语气当真叫人误解。

    丸子注意到一旁人探究的眼神,心道果然。

    不清楚这姑娘到底是天真无邪自来熟还是目中无人真性情,丸子只觉得十分困扰:“那日破庙一别,难为姑娘还记得我等。

    我等是来此求学的。

    ” “求学?”柳月姗眼睛亮起来,“可是骊山书院?” 丸子低垂的眼帘微微眯了眯,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出言讥讽,只腼腆地笑笑。

     一旁徐乘风仰头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小眉头蹙起来:“我爹今日去骊山书院报道。

    往后都是要在这里的。

    不知姑娘你这般关心我家事作甚?” 柳月姗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家表兄也是来骊山书院求学,往后几年也都在锦州。

    怕是能与你家公子成同窗。

    ” 说着,她扭头看向人群中同样被簇拥在中间的华服公子。

     那华服公子尚不知缘由,见柳月姗看过来以眼神示意,便自如地点了点头。

    丸子干巴巴地回了个笑:“姑娘,我们还有旁的要事便不多留了。

    这就告辞。

    ” 柳月姗得知了徐宴就在锦州,且也就读骊山书院,心满意足地放了人。

     母子俩出了成衣铺子,铺子里的人立即将柳月姗簇拥起来。

    丸子回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领着徐乘风去了菜市口。

     徐乘风如今已经五岁多,本就早慧之人对这些自然不会毫无所觉。

    但察觉也只是觉得柳月姗此人略奇怪而已,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丸子在挑菜时,他在一旁抓着脑袋想半天。

    只是琢磨许久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暗暗给柳月姗下了个‘怪人’的定论。

     母子俩回到小院儿,徐宴已经从书院回来了。

     范县县官大人的荐书自然是管用的,徐宴去到书院便直接拜入山长的名下。

    丸子母子回来家中,徐宴正捧着一本山长赠与的书在书房的窗边细细地翻阅。

    徐乘风想来想去,蹬蹬跑去徐宴身边说起了在闹市发生的种种。

     徐乘风惯来是亲近父亲比亲近母亲得多。

    哪怕徐宴对他颇为严厉,也不妨碍父子俩无话不说。

    既然是说,徐乘风自然将事情从头到尾都描述给徐宴听。

    徐宴听说母子俩差点被马车撞,自然惊了一下。

     他立即看向窗外,窗外丸子正在井水边洗菜。

     自徐宴快要开学起,家中做饭便由丸子一手来。

    此时她还穿着上街那身,妆容也还精致妥帖。

    阳光洒在她肩上,照得人仿佛一尊鲜活灵气的玉像。

     “……爹,你说这女子是不是欠缺教养?”当着丸子,这样的话徐乘风没说出口。

    但对着教导他礼义廉耻的父亲,徐乘风便没了顾忌,真诚地吐出了疑问,“不然素未平生的,她这般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也太逾越了。

    ” 徐宴目光凝视着井水边的人,缓缓地勾起了嘴角:“是不是欠缺教养为父不知。

    但若是懂规矩知廉耻的人家,姑娘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 徐乘风将这话在心中过了一过,点点头:“那就是不知廉耻的意思。

    ” 徐宴低头看了他一眼,没对他口出恶言给予批评,只淡淡地抚了抚他的脑袋。

     “你娘可伤着了?” 徐乘风摇摇头:“那车撞过来之时,娘抱着我闪开了。

    ” 徐宴眼眸渐渐幽沉。

    素来看不出烟火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戾气。

    那一双本就浓黑的凤眸里闪烁着叫人看不懂的光,须臾,又恢复了平静。

    徐宴道:“往后遇到能远着便远着,不能远着,就礼貌些应付着。

    出去帮你娘将菜洗了。

    ” 徐乘风乖乖应下,爬下凳子乖乖去找丸子了。

     徐宴端坐在窗边,头靠在窗棱上注视着井边一大一小两个相似的面孔在说话。

    须臾,见大的那个高兴地丢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就走。

    小的那个嘟嘟囔囔的,蹲成一小团儿继续洗菜的活计。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响,丸子端着一盘点心进来。

     徐宴侧过身看她,丸子被他看得莫名。

    放下盘子便转身要出去,走了两步,方发现手被徐宴给握住了。

    丸子扭过头,笑得腼腆:“宴哥?” “敏丫,”徐宴从小唤敏丫姐姐,十四岁成亲后姐姐不叫了,对她什么称呼都没有。

    这段时日,除了夜里床榻之上沉醉呢喃丸子的名字,这是头一次正式叫她。

    丸子睁着眼睛看他,徐宴踌躇了片刻,忽然问道:“敏丫想做官夫人么?” 丸子眼眸飞快一闪,顿了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那是自然。

    ” 说完这一句,丸子清晰地看到徐宴眼神沉了一下。

     丸子心里若有所觉,抬手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想想,她又折回徐宴身边坐下,抿抿嘴角略显腼腆地又补了一句:“宴哥有出息高中,我便是官夫人。

    宴哥若是失败也无碍,咱再多考几年,宴哥还这般年轻,总有鸿运当头的时候。

    若实在实在是时运不济,那也无碍。

    咱们就回刘家庄开个私塾,叫宴哥当个教书先生。

    ” 徐宴忍不住笑:“教书先生自然也是使得。

    但我被人夸聪慧这么些年,总是得考出点成绩来不是?敏丫且安心,我总是能叫你当官夫人的。

    ” 丸子眼睫一颤,抬起头,笑得灿若春花。

     夫妻俩这一闲话,徐宴便又沉浸到读书中去。

     当初被推荐进骊山书院,徐家一家子除了徐宴都不曾知晓骊山书院的名气。

    如今来锦州郡里快一个半月,丸子母子耳濡目染的,自然也清楚了骊山书院在读书人心中的位置。

     徐宴过几日要入学,自然得抓紧了时辰温习文章。

    若是开学第一课便给先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对往后自然是弊大于利的。

     且不说徐家这边没将遇到柳月姗的事儿放心上。

    柳月姗本来嫌弃锦州无趣,吵着闹着要离开。

    这会儿也不走了,采买了好些物件儿去姑母家,一副要常驻的架势。

     柳月姗的表兄王琛,是锦州州牧的嫡三子,也是当朝柳庭云的嫡亲侄子。

    家中从武,上面兄长都是子承父业,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捏笔杆子的人。

    此次拜入骊山书院,一来是要证明自身才华,二来也是借机摆脱母亲给安排的婚事。

     他年前便已入骊山书院,柳月姗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纯粹是贪玩来寻他玩耍的。

    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