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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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沉默持续到他返回屋门前,扶帘顿足,忽然开口,“如果没有看到那朵焰火,我现在已经在回洛临的渡船上。

    ” “焰火?”今安初初有些疑惑,反应过来,一时惊怒,“这就是你踏进那片竹林的缘由?” 他沉默着不辩驳。

     “你一无功夫二无随兵。

    ”想起昨夜,她称得上是声严色厉,“你能来做什么?找死吗?” “确实。

    ”他没有回头,轻轻一笑,“下场如何我昨夜也亲身经历了。

    ” 围剿、追杀、中箭。

     濒死的无力。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她出现的那一刻。

     “但我想着你既是求援,就必是遇上难事,哪怕我一介蜉蝣之力帮不上分毫。

    ” “我也想见到你。

    ” 话落,他放下手中揪紧的帘布,转身振袖礼下一揖,袖口遮目不敢看她。

     “王爷向来功过赏罚分明,草民只有借着引开追兵这一小小功劳,厚颜之下,向王爷求一个恩典。

    ” 在今安满目荒谬中,他顿了一瞬,再无退缩地说出下一句。

     “惟愿在草民伤病未愈前,能留在王爷身边。

    ” 第99章折桂魄(八) 从未有人跟今安讨过这样的恩典。

     堪称挟恩图报又于己于人毫无益处的恩典。

     教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如何回答,看着门帘前拱手垂袖的人,他落在额前的发掩下深黑眉目,瞧不清真章。

     姿态极恭敬,极倔强。

     就如前言所说,当他唤她王爷,每每隐晦地藏着些地位权势的卑躬,看似卑微,实则强调她的金口玉言,无可反口。

     他总是在这样的无要紧处展露些无伤大雅的小小锋芒,今安从不计较,除了今天。

     她未发一言,转身就走。

     不欢而散。

     她一走,虞兰时的心便凉下半截,身后帘布摇荡不停,摇起的风灌进破开洞的心口。

     方才说的不再是昨夜后他借病宣之于口的戏言,而是他不顾全大局摊开的一己之私。

     自私极了。

     从茅草屋前走去密林中的一行足印,不过片刻便被渐下渐盛的鹅毛大雪平去了大多痕迹。

     或许她再不会回来。

     他在说出厚颜求恩典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结果,但比起一再被推开,他宁愿在注定被推开前再试一试。

     哪怕还是这个结果。

     茅屋内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冷意在屋中四处流窜,将暗木打造成的各样柜架都刮出了不近人情的铁锈色。

     不知呆坐了多久。

     突然,外头门帘被人掀开,风雪涌入,有人大踏步走进。

     虞兰时抬头,眼睁睁看她走来,几点雪粒落在她眉峰,称得琥珀瞳色妖冶。

     她手中拿着早上拿出去晾晒的两件衣裳,黑衣雪青揉作一团,将将干透,又被雪浇,扔在他身上。

     “把衣服加上去。

    ”今安说,见他还愣着,无奈一叹,伸手揉他寡白的脸颊,“脸都白了,感觉不到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