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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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进手里。

     数尺地上被衫凌乱,身下稻草可怜,断得吱吱呀呀。

     忽然,背上手指不慎按到他伤处。

     虞兰时呼吸猝然断了一下。

     这一下,便把满室的风月旖旎消杀了七八分。

     今安眨了眨眼,眼前热汽四散成白烟。

    虞兰时脸埋在她颈间,喘息犹重,身体困着她,乌鸦鸦的长发将她缠了个透,随主人一样不甘又只得消停下去。

    她有点想笑,忍住了。

     他慢慢平复下躁动,抬起头。

    虞兰时的眼神从来直白,任他行止迂回婉转。

    此刻,他抬头看向她的眼中,有什么被点亮了。

    明亮得,如同倒进了一季寒夜的月光。

     他很高兴。

    无从掩饰,也无法掩饰。

     他怎么会高兴成这样。

    今安想着,无意识卷着他发尾的手被握住了。

     他的视线垂低,手指来回磨蹭她的,从指根到指尖,厮磨数回,关进自己掌心里。

    复抬头看她,笑得嘴角眼角俱是弯弯,“我很高兴。

    ” 罢了,今安又想,高兴就好。

     夜深寒重,被衾单薄,胡闹一场后仍是叠了两层盖着二人睡去。

    若是后面还是这样寒冷,约莫也只能如此。

     隔天雪歇了,枯树林间漏下些日光,不如何暖和。

    为避免昨日悲剧,今日虞兰时的头发还是今安扎的。

    老式样,比昨日顺手许多,然后是换药。

     今安将雪熬做热水,简单擦拭他伤口边缘。

    两夜过去,伤口狰狞着不合口,好在血止了。

     “可能会落下旧疾。

    ”今安边替他包扎,边随口说道。

     眼下条件一切从简,伤药勉强够撑,可创口靠着骨头,又逢寒天,难以恢复如初。

     虞兰时点了点头。

     看他反应,今安说,“就是留点疤,逢大雨雪天会酸疼些,也没什么大碍。

    ” 他又点点头。

     包扎后转到前面看他,才发现他嘴角挂着笑,问他笑什么,他一愣,摸自己嘴角,“有吗?” 这倒把今安逗笑了,“没有。

    ” 他也笑。

     过了阵子,日影斜斜挂到门前,虞兰时问今安,“以后能继续弹琴吗?” 今安想了想,“不妨碍的。

    ” “那就好。

    ”虞兰时弯弯眼睛,看她,“我想弹给你听。

    ” 闻言,今安愣了一下,想起来不久前他弹琴的情形,好似还被断了的琴弦割了手。

    去看他掌心,伤口没好全又被马鞭磨破、泡了水,这双漂亮的手近日竟没个妥帖的时候。

     他说给她弹琴。

    今安赏不了这等风雅事。

    略略听过几回,见着那些常溺于靡靡之音的权贵泡烂了骨头,声色犬马,醉生梦死。

     赏不了。

    她想。

     “好的。

    ”她听见自己说。

     罢了。

     面前人还在拿他掌心看,虞兰时低了低眼睫,“割得不深,只是看着吓人,快好了。

    ” 哪里快好了,比起他肩上那处,这一点又确实算不得什么。

    又听他说,“小时候也常有这种事,都好了。

    ” 说着,那片手掌就在她眼下翻了两遍,证明所言不虚,又伸过来牵她的手,十指交缠。

     他的手凉,手指间的厮磨黏腻得如同蛇信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