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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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压境尚且不能令她胆颤,这两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情啊爱啊,算得了什么。

     今安站起在阑干旁徘徊两圈,扪心自问数遍,问不出所以然。

     炉上的炭都要烧冷了,今安想起来,转回去捂他额头,冰冰凉一片。

    她有些生气,“非要感染风寒才罢休吗?” 虞兰时看她,“不敢。

    ” 他的声音轻,雨声太响,离近才能听清。

    虞兰时拿下她捂在额头的手,握紧将她拉近。

     “本王奉旨斋戒。

    ”今安在近而又近的距离停下,从他的唇看向他的眼,“色戒算吗?” 虞兰时来前翻遍书籍,熟读祭祀禁忌,“算。

    ” 呼吸游丝般在彼此鼻端拉锯,极其慢又极其快的一瞬间。

     灯花溅落,虞兰时低头靠过去。

     雨滴在她眉心。

     潮湿的香气淹没了他。

     第125章寒食祭(七) 虞兰时梦到过相似的情形。

     在逢月庭屋脊,在游龙后巷,在大雪夜。

    梦寐复刻从前,企图诱惑他入深渊,在他即将触碰时化为泡影。

     就如同数日来她对待他一般,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却要判他一个凌迟之刑。

     从前到如今,洛临城到华台宫,从未有一刻,他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与其挣扎,不如一起坠落深渊。

     同归于尽。

     呼吸,连同贪兽的镣铐,被咬断在唇间。

     虞兰时脸上的雨滴弄湿了今安,湿漉漉的水汽碾磨在唇面,被他搅进唇舌间,又凉又热。

     手掌循着王侯重衣抚摸而下,虞兰时将今安拦腰勒入怀中。

     苦于忍耐的一些东西亟待宣泄,一味侵占,呼吸也不给间隙。

    以前的少年模样无害,实则莽撞。

    到现在,暌违许久,更加莽撞。

     今安深知,虞兰时不是什么斯文人,充其量就是顶着张斯文的皮。

    骗人骗自己,进退得宜,佯装无害。

    站在三尺外,看向她的眼睛全写满贪欲。

     靠近了,摸到清清冷冷的皮相之下,弩张的筋骨,喷薄的喘息。

     柔软的唇肉中藏着洁白尖利的牙,她嘴里哪一处都成了他的猎物,勾缠亲吮,一点一点地吃掉。

     虞兰时怀里潮湿炽热,今安勾住虞兰时脖颈,任他吻到侧颈,看去他身后的大雨。

     漆黑雨线遮蔽远处高台,遮蔽过往巡逻人的视线,容许这所窄亭里一晌贪欢。

     脸侧被人捧住,轻抚,今安双目焦距一定,面前人已然不容拒绝地靠近过来,占据她的视线。

     鼻息可闻的距离,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眼唇之间,轻声问:“看什么?” 今安说:“看雨。

    ” 虞兰时皱起眉头,“好看吗?” 今安手指沾着他鬓角水滴,揉他湿红唇下那粒小痣,“没有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