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是明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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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都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在一夕之间背叛她,更想不通爱君鹤晏至深的沈柔雨,为何会背叛君鹤晏。

     她这二十年来浑浑噩噩,一直想要寻找真相,可是她身处后宫,连出宫一趟都难,更别提在锦帝的眼皮底下求个明白。

     她对君鹤晏当年的反叛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她想要去查,可是她根本毫无线索。

     她一遍遍想象着君鹤晏抱着太子跳下悬崖的画面,可是至今还是无法相信君鹤晏会为了一己私欲,害死她的儿子。

     她一腔怒火,却不知道该恨谁,所以她只能折磨着自己,幻想着有朝一日,她如果死了,能跟君鹤晏在地下相见,那么她想要亲自问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也许那个时候,她会知道真相。

     如今君鹤晏死前身上所带的匕首重新浮现人世,她看到了秒茫的希望,也许她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求个明白。

     君行之虽然自己也疑惑不解,但还是如实道:“这把匕首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在我的身上,父亲只告诉我是救命恩人留下的,父亲每年都会带着我去祭拜救命恩人,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 “你家乡距离京城多远?”陈皇后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强忍着怒气,沉声问。

     “如果骑马,需行三天三夜。

    ” 陈皇后忍不住嗤笑一声:“笑话!你难道要告诉本宫,君鹤晏坠落悬崖后不但没有死,还去了千里之外的你的家乡,然后在那里为了救你而死?你觉得可能么!君鹤晏总不可能带着这把匕首死两回吧!” 君行之无法辩驳,他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些事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他也无法辨知真假,事实究竟如何,他并不清楚,他已经把他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至于真相,他现在也只能等父亲来了京城之后,再问个清楚。

     他并不觉得父亲有必要骗他,更没必要让他这二十年来一直去祭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有一种直觉,那坟里埋的就是君鹤晏。

     陈皇后听到他的回答,眼中忍不住透着失望,她怒不可遏地看着君行之,沉声道:“本宫本以为你心性淳朴,没想到你也跟宫里其他人一样如此心术不正!” 君行之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 陈皇后面色冷了下去,“既然你不肯说实话,也不肯告诉本宫,你们故意提起君鹤晏究竟是有什么阴谋算计,那么本宫就打到你说为止!” 君鹤晏那把匕首是死前一直带在身上的,已经失踪了二十年,如今这把匕首突然出现,她不觉得这是一种偶然,君行之既然能拥有这把匕首,她断定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她已经苦苦追寻了二十年的真相,也许就近在眼前,她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君行之神色有些无奈,不过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会被罚的准备,也只能安然受着。

     陈皇后抬头看向旁边的芳寿嬷嬷,声音沉沉道:“九驸马对本宫不敬,先杖责三十,如果他还不肯开口,就打到他开口为止。

    ” 芳寿嬷嬷看了一眼君行之,不自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后娘娘,您三思……” 她看得出来,陈皇后之前一直挺欣赏君行之的,陈皇后难得有一个比较喜欢的人,她不想陈皇后以后后悔。

     陈皇后皱眉看她,厉声呵斥,“嬷嬷,本宫说杖打三十!” “……是。

    ”芳寿嬷嬷无法再劝,只得出去唤太监进来。

     君行之垂眉敛目地跪在那里没有动,听到陈皇后的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祁丹朱起床之后,亲自到小厨房,听着厨娘的指挥,亲手给朝朝做了一碗长寿面。

     她将面条端过去,一根根喂给朝朝吃,朝朝吃成了小花猫,开心的不得了,不过吃东西的时候,眼睛一直忍不住往门口的方向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青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由笑了笑,“小殿下这是在找驸马爷呢。

    ” “嗯。

    ”祁丹朱浅笑,低头给朝朝擦了擦嘴。

     平日里,朝朝醒来之后都能看到爹爹,今天没有看到爹爹,所以有些想找爹爹了。

     青枚踮着脚张望了一眼,有些担心道:“驸马爷去了蓬莱宫这么久,至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有什么事,公主,您不担心吗?” 祁丹朱将平安扣戴在朝朝的身上,亲了亲朝朝红红的小脸颊。

     她听到青枚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微微垂着眸子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急不来,愁不来,与其担心,不如顺其自然。

    ” 青枚听不懂,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抬头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蓬莱宫的方向。

     蓬莱宫里一片肃穆,大殿里都是木棒打在□□上的声音。

     太监拿着木棒的手忍不住一直抖,他心惊胆颤地看着跪在那里的君行之,心中惧怕,可还是遵照陈皇后的要求,一下下打在君行之的身上。

     他听闻过九公主嚣张跋扈的性子,害怕九公主得知驸马被打的事之后,会报复他,所以害怕的手指颤抖,但是他不敢违背陈皇后的吩咐,否则他更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心里虽然叫苦不迭,手下却不敢停,一下一下用力的打在君行之的背上。

     君行之手握成拳,面色微微苍白,他挺着背努力坚持着,冷汗顺着他的颊边流淌下来,他咬紧了牙关,一声也没有吭。

     芳寿嬷嬷站在旁边,急得连连叹气,想劝又不敢开口,她本就不是冷石心肠之人,这些年来为了让陈皇后心里能痛快一些,她努力硬了心肠,却还是无法做到心硬如铁。

     “你倒是能坚持。

    ”陈皇后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看着君行之苍白的面色,不冷不热地说道。

     一般人打上二十棍就已经快晕了,君行之竟然还能挺直背脊,坚持跪在那里,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陈皇后看着君行之倔强的眉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难受,眼睛有些发酸。

     她捏了捏眉心,努力把这种陌生的感觉压下去,硬下心肠,抬头对屋里的护卫道:“你来!这太监手无缚鸡之力,恐怕是下手太轻了。

    ” 太监在心里叫了一声冤枉,他已经用了十足的力气,可驸马爷实在是太能扛了,他也没有办法呀! 他心里虽然觉得委屈,却巴不得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拱手让人,赶紧讷讷应了一声,把木棍给了护卫,自己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护卫接过木棒,对君行之拱了拱手,“大人,得罪了。

    ” 君行之轻轻摇头,汗水滴到洁净的石砖上,他喉咙里涌起一股血腥味,他强忍着,依旧直直的跪在那里。

     护卫抬手将棍棒用力打了下来,‘砰’的一声打在君行之的背上,差点把木棍打断,旁边的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道这护卫下手的力气还真比他重不少,他光听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