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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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有?” 黄毛在他的搀扶下踉跄起身。

     他头晕脑胀地摇摇头,心有余悸地扶着喉咙,掌心下勒痕滚烫,声音嘶哑难辨,“没、没事。

    ” “会长……会长呢?” “我也没——” 温简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紧拥打断。

     他的上半身向后弯折,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一只上百斤重的大型野兽扑到了,对方的手臂紧箍着他的腰,脑袋拱在他的颈边,一个劲地亲他、嗅他、揉他,似乎只能用这样原始的方式,才能确定他此刻的安全和完整。

     “——没、没事。

    ”他艰难地把剩下几个字说完。

     这倒不是谎话,黑暗像是巨大的海绵,将他护得严严实实,连擦伤都没擦伤半点。

     “好了,我真的没事,先放开我……” “喂,叫你放开听不懂吗?”季观表情阴沉,“大庭广众之下,黏黏糊糊的成什么样子——” 费加洛倒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少说两句吧,不然下次被扔出去的就是你咯。

    ” 白雪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茫然道:“……什么?” “松手,” 温简言仰着头,抬手拍着对方的肩膀,挤出几个字。

     “我要、没法呼吸了——” 巫烛低下头,用脸颊贴了贴他的脸颊,这才终于稍稍把手臂松开了一点。

     温简言晃了晃脑袋,艰难地把上半身从巫烛的手臂之间挣脱出来,他松了口气,抬起眼。

     余光里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红。

     他一怔,反射性地追着那红色看了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孤儿院的焦黑残骸已经从窗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无比、浓烈无比的血光,如同粘稠鲜血般涂抹在车窗上。

     他的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 “等等,外面怎么回事?” “……不知道,”季观一边回答问题,一边面不改色地把鞋从费加洛的裤腿上挪开,只留下一个让主人心碎的泥脚印,“从刚才列车停下震动的时候,外面已经就是这样了,除了红色之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 与此同时,黄毛也站稳了脚跟,他扭头向着窗口向外张望,很快收回视线,一脸凝重地摇摇头: “我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 闻言,温简言心下一沉。

     连黄毛的天赋都无法看透?这种事可并不常见。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此时此刻,他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他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继续放任列车被继续破坏了,必须要尽快把他们找到并处理掉才行。

    ” 几人走向车厢和车厢的连接处。

     伴随着“哗”的一声,车厢门被拉开,可是,出现在面前的却不是熟悉的车厢,而是一条冰冷雪白的走廊,头顶的灯光微微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温简言怔住了。

     等等,这里是…… “——福康医院?!” 下一秒,季观惊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身为同样进入过这个副本、甚至还在现实世界中与之有过接触的人,他几乎是一下子就认出了窗外的景象。

     “可是,这怎么可能?!” * 烟尘遮天蔽日,能见度极低。

     和其他几人不同,雨果并没有掩饰自己行迹的准备,他并不迂回,而是正面一路向前,犹如一柄笔直的的利剑,势如破竹,一路直奔丹朱所在的位置。

     很快,拍卖会台就出现在了前方。

     隔着烟尘,能隐约看到一道玲珑的轮廓。

     “……” 雨果眯起双眼,脚下的速度猛然加快,与此同时,绕在他手臂上的灰色烟雾猛然凝实,末端尖锐,犹如利刃。

     利刃前方。

    直指丹朱! “嗤!!”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烟尘被狂暴地扯开,后方的身影在视线中清晰。

     紧接着,传来了破肉的沉闷声响。

     ——击中了? 不对! 下一秒,雨果的瞳孔骤然紧缩。

     四周烟尘已散,那道玲珑身形已经尽数显现——那是一具已然不成模样的红色尸身,红色的藤蔓将它剜成了和丹朱类似的身形,细细的脖颈已断,一颗青白僵硬的头颅歪斜挂着,只连着一丝脆弱的皮。

     它的嘴角大大咧开,用灰色的眼珠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雨果,喉咙中发出熟悉的轻笑声。

     “正面作战,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来拖住我……对吧?” 头颅咕咚一声坠下,滚落膝上,脸上笑容的弧度拉开更大。

     “哈哈,亲爱的,你的想法真好猜。

    ” “只可惜,我不太想跟着你的剧本走呀。

    ” 糟糕。

     雨果的眸光一厉。

     既然丹朱不在这里的话,那么,其他人现在非常危险!! 他面沉如水,猛地收势,用最快速度转身,准备支援其他几人。

     但是,他才刚刚转过身,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就见面前的烟尘中,缓缓出现了几道模糊的身形轮廓。

     “…………”雨果的步伐猛地一收。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几道影子,身后传来了丹朱轻柔带笑的声音,“哦对了,都差一点忘记说了…… 在你们几个躲在墙后面拖延时间的时候,我其实也在等人。

    ” “演员都没到场,戏剧怎么能开场呢?” 烟尘被踩在脚下,缓缓散去。

     几张熟悉至极的脸孔出现在面前。

     “行刑人主动毁约的代价不会随着你的逃避消失,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对么?” “雨果啊,雨果。

    ” 女人声音中带着某种鬼魅的笑意,听着令人不寒而栗。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都只想独自一人和我正面对决,不知情的,怕要以为你想方设法找死呢。

    ” “踽踽独行的孤身者,背信弃义的行刑人。

    ” 她的声音犹如魔咒,在耳边回荡。

     “你那么不愿和人结伴同行,怕的究竟是什么呢?” 十步、五步、三步。

     直到近在咫尺。

     “队长,”身材壮实的男人露出憨厚的微笑,连勾起的弧度都和记忆深处毫无区别,“您刚才怎么能把我们丢在上面就走了呢?” 长刀在微光中闪烁着锋芒。

     “这一次,您可没办法像之前一样轻易地甩掉我们了。

    ” “…………” 雨果抬起头,一言不发,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几道站在一步之遥外、熟悉到几乎可以闭眼描绘的身形。

     专注至极。

     简直像是要将他们深深烙入自己的视网膜中一样。

     其中一人忽然动了。

     她脚下蹬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