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与羊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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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暗门,老鸨正透过窥孔凝视着雅阁内的一举一动。

     “好个天生尤物,”她低声咂舌,“瞧着柔弱可怜,却将叁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个个对她死心塌地!啧啧,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摇钱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胭脂在一旁冷笑:“我当妈妈真转了性,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底是要逼良为娼,呸!”她朝着老鸨淬了口唾沫。

     老鸨面不改色:“傻丫头,谁会和钱过不去?丢粒芝麻捡个西瓜,这买卖怎能不做。

    ”她心下已定,杜若烟此番注定难逃掌心。

     此刻红绡帐内,杜若璞强压下翻涌的欲念,薄唇在妹妹耳畔流连,声音压得极低:“烟儿,这雅阁内可有隐秘机括?” “哥哥怎知?” “方才他们逼我服下白色丹丸时,我发觉丸中藏了纸条,上书’黑色拉手,可出淫窟’。

    ” 杜若烟眸光骤亮,抬手指向床柱上方。

    照老鸨先前所说,此物是为防身,但她早已不信那妇人半句言语。

    若纸条所言非虚,或可一试。

     杜若璞眼神微沉:“我已将此事告知父亲,他就在后巷接应。

    此处恐有窥视,万勿打草惊蛇。

    ”他指尖轻抚过妹妹脸颊,“我们借红帐遮掩,整装即走。

    ” 二人悄无声息地穿戴整齐,杜若璞猛一拉动机括,床板应声滑开,露出一狭窄暗道,湿腐之气扑面而来。

     他率先探入,紧紧握住妹妹的手。

    二人一前一后匍匐前行,在漆黑逼仄的通道中艰难挪移。

     暗道湿滑陡峭,石壁上满是抓痕,似是经年累月徒手凿就。

    杜若烟无暇多想,紧随哥哥身后,终于逃离了这旖旎牢笼。

     后巷深处,夜色浓稠。

     一辆玄色马车静静停驻,檐角风灯在夜风中轻摇,映出两道颀长的身影。

     杜珂负手立于车旁,神色沉静,唯有一双微蹙的眉宇泄露了几分焦灼。

    徐子文则略显躁动,手指无意识地轻叩车辕,目光频频扫向巷口。

     当杜若璞携着妹妹出现在巷口时,杜珂眸光骤然一紧,快步上前。

    他的视线迅速往杜若烟身上一掠,微肿的唇瓣,潮红未散的面庞,还有颈间藏不住的烙印,全都看在眼里,眸中瞬间涌起一片墨色,却又极快地压下,只一声低唤:“烟儿。

    ” 徐子文几乎同时抢步上前,脱口而出:“烟儿卿卿!可无恙?”他的手伸到半空,却在杜珂冷冽的视线和杜若璞戒备的姿态中生生顿住,最终只紧紧攥成了拳。

     “无事便好。

    ”杜珂不再多言,一把将杜若烟拦腰抱起,稳稳送入车厢内。

    动作毫无迟疑,带着一家之主的决断。

    杜若璞紧随其后,只看了父亲一眼,默然登车。

    徐子文咬了咬牙,最后一个跃上车辕,挥鞭策马。

     车厢内,杜若烟被爹爹紧紧揽在身侧。

    经历一夜的惊惧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