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东海珊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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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路里看到了类似三出复叶的图案,忍不住笑了:“说不定是西陲的灵气跟着我们来了,想在东海留个念想。

    ” 夜里的珊瑚岛格外安静。

    篝火架在礁石旁,火焰的影子映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轻轻晃动。

    孩子们已经睡熟了,阿虎的怀里还抱着半只烤海鱼,嘴角沾着鱼油;小石头则枕着装苜蓿种子的木箱,呼吸均匀,大概是梦到种子发芽了。

     陈默往火堆里添了些珊瑚枝,木头燃烧的香气混着海水的咸味,有种特别的清冽。

    “秦长老说,东海的灵脉曾差点断了,”他忽然开口,声音被海风刮得轻轻的,“百年前有船队来采珊瑚,把活珊瑚连根挖走,好多珊瑚虫都死了,灵脉差点跟着枯竭。

    ” 慕白想起《灵荒杂记》里的插画:曾经的珊瑚岛像片死灰,礁石裸露着,海水浑浊发黑,只有零星的珊瑚虫在礁石缝隙里挣扎。

    画的角落有行小字:“珊瑚死,灵脉枯,海无鱼,岛成骨。

    ” “现在不会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指尖的银印贴着礁石的方向,能感觉到股沉稳的跳动,像海的心跳,“我们在礁石上刻了标记,以后来的人会知道,这里的珊瑚碰不得。

    ” 陈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海盐的涩味传过来。

    “等回去了,我就把珊瑚岛的事画成图,贴在青岚城的城门口,”他说得认真,“告诉所有人,活珊瑚是灵脉的根,挖了它们,东海就再也没有鱼了。

    ” 火堆旁的珊瑚枝噼啪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规律得像首古老的歌谣,让人想起那些藏在海底的秘密——珊瑚虫的执着,海草的温柔,礁石的沉默,还有灵脉在深海里,一声一声的呼吸。

     第二天清晨,离开珊瑚岛时,陈默在红珊瑚的根部系了条蓝布带,上面绣着朵晨光草,是慕白连夜绣的,针脚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

     孩子们往行囊里装了些东西:阿虎捡了罐珊瑚虫,说要带回城给陆将军看看,让他派兵来守护珊瑚岛;小石头则小心翼翼地把礁石缝隙里的海水装进海螺,说要送给秦长老,让他闻闻东海的味道。

     船驶离珊瑚岛时,慕白回头望了眼。

    红珊瑚的枝干在晨光里闪着红光,礁石的孔洞里涌出的金光与海水交融,像条金色的河。

    无数珊瑚虫浮在海面,组成片粉色的光带,跟着船尾的浪花漂了很远,像在送别,又像在约定。

     “你说,它们会记得我们吗?”慕白趴在船舷上,指尖的银印亮了亮,与远处的光带遥相呼应。

     陈默握住她的手,灵荒令的银纹在海光里轻轻晃动:“会的。

    就像我们会记得北漠的沙棘,西陲的苜蓿,还有这里的珊瑚——它们都是灵脉的一部分,也是我们走过的路。

    ” 船桨划开海面,留下道白色的水痕,像条长长的省略号。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水里,被浪花轻轻推着,往青岚城的方向漂去。

    行囊里的沙棘果干、苜蓿种子、珊瑚碎片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首未完的歌谣,在东海的风里轻轻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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