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民国货牌秘语与古遗址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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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仓库蹲在江州城郊的老工业区里,墙面爬满深绿色的爬山虎,唯有铁皮屋顶在午后阳光下露出斑驳的锈色—— 那锈不是单一的灰褐,而是暗红掺着土黄,像被岁月浸过的旧铜板。

     破损的天窗边缘卷着氧化的铁皮刺,一缕黑烟正从缝隙里钻出来,带着艾草的淡苦香,像条没睡醒的灰黑色带子,缠在生锈的钢架上慢悠悠晃。

     沈清沅跑在前面,帆布背包带子勒得肩膀发紧,口袋里那支父亲的金星牌钢笔正硌着掌心——笔帽上有道细小的划痕,是父亲从前批改考古论文时,被放大镜边缘蹭出来的,笔身的黄铜镀层早已磨出包浆,暖得像父亲的手掌。

     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日志本,那是父亲用了大半辈子的牛皮纸账本,纸页边缘被手心的汗浸得发皱,还沾着几点仓库外带进来的草屑,扉页上那句“仓库货牌藏方位,燕尾榫开秘隔间”,此刻像敲钟似的在她脑子里反复撞,每一个字都带着父亲的温度。

     “等等!” 陆衍之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带着点急促的暖意。

    他手指指向仓库左侧的墙根,那里刚好避开爬山虎的覆盖,露出一块青灰色的水泥墙: “你看那墙上的刻痕,是民国货栈特有的‘栈标’,不是后来刻的。

    ” 沈清沅顺着他的手蹲下去,指尖轻轻拂过墙面——刻痕里积着细尘和青苔碎屑,指尖能摸到宋体字的棱边。

     “沈记货栈,民国廿三” 这七个字刻得不算深,但笔画工整, “廿三”的“廿” 字竖笔还带着点当年刻工的抖劲;旁边的货牌图案是个边长两寸的方形,边缘刻着简单的云纹,云纹里还填过黑墨,现在只剩零星的墨点,货牌中央刻着 “东三西二,南五北七” 八个小楷,比货牌图案小一圈,笔锋挺秀,倒像是爷爷沈老爷子的笔迹——她小时候见过爷爷写春联,就是这样的小楷。

     “是我爷爷的货栈!” 她心里猛地一震,指尖都有点发颤, “我爸跟我说过,爷爷民国廿年在水电站下游开了家货栈,专管粮油布匹的存储,后来解放后捐给了地方,改造成了国营仓库,没想到还留着这标记!” “东三西二?这说的肯定是货架的排数!” 张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跑得气喘吁吁,胸膛一起一伏,怀里紧紧抱着个两层的牛皮油纸包,油纸外面缠着红绳,油已经渗出来一点,在纸面上留下浅褐色的印子,风一吹,油纸“猎猎”响,还飘出点酱鸭的咸香。

     “我刚才在门口跟管理员打听,那老爷子六十多了,说仓库里的老货架压根没拆过,都是民国时期的杉木做的,用的是燕尾榫,当年说是能‘传三代’,现在摸上去还硬邦邦的——哎!我的酱鸭!” 他突然手忙脚乱地把油纸包往怀里紧了紧,刚才一阵风差点把油纸角掀起来, “这可是我妈早上刚卤好的,说让我办案子垫肚子,要是刮跑了,我妈得念叨我半个月!” 三人踩着门口的碎石子冲进仓库大门,一股混合着老木头的沉香、霉味和艾草淡苦的风扑面而来,沈清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霉味不是刺鼻的腐臭,是老仓库特有的、带着时光沉淀的潮味,木头香则是杉木特有的温润气息,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倒不算难闻。

    仓库里立着足足十六排深色的木质货架,每排有两米多高,货架是老杉木做的,当年刷的桐油已经褪成了深棕,露出里面浅黄的木色纹理,有的货架横梁上还贴着当年的货签残片,用毛笔写着“上等白米,每石五斗”“粗布一匹,丈二”,字迹被岁月浸得发灰,却还能辨认。

     货架之间的通道只有一米宽,地面铺着青灰色的石板,石板缝隙里长着浅绿带黄的青苔,踩上去有点滑,沈清沅走的时候下意识扶了下旁边的货架,指尖摸到木头的纹理,粗糙却扎实。

     最里面的货架旁,放着个半人高的铁皮桶——那是二战时期美军的剩余物资桶,桶身还留着模糊的白色编号“105”,桶口边缘生着暗红的锈。

     黑烟就是从桶里飘出来的,陆衍之走过去掀开桶盖,里面根本没有炸弹,只有一小捆点燃的艾草,艾草是晒干的深绿色,顶端冒着细小的火星,旁边还躺着个黄铜色的信号弹壳,弹壳上刻着“1943”的字样,是实打实的老物件。

     “被骗了!” 陆衍之抬脚轻轻踢了踢铁皮桶,桶身发出“咚咚”的闷响,艾草灰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细沙, “这黑烟是信号弹引着艾草冒的,蝰蛇根本没放什么病毒炸弹,他就是想把我们引到仓库来,让我们找东西!” 沈清沅蹲在铁皮桶旁,手指绕着桶身的锈迹划圈,突然摸到桶底有张硬纸——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撕下来,是张裁成方形的牛皮纸,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父亲的笔迹,用钢笔写的,墨水有点洇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货牌为钥,榫卯为门,核心藏于货栈旧地。

    ” 她猛地抬头看向货架,每个货架顶端的横梁上都挂着块巴掌大的木牌,是硬木做的,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有的因为年代久了,刻字的地方积了黑垢。

     靠左边的货架货牌上刻着“米”,右边的刻着“布”,中间两排则刻着“油”“盐”,最中间那排货架的货牌最特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