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回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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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猩红的火舌。

    熊熊烈火中,烧焦的梁柱竟发出二胡的呜咽,那声音穿透十里街巷,让所有人家的井水都泛起涟漪。

    有人看见火焰里浮现出两个交叠的身影,一个拉琴,一个和音,而灰烬中飘落的不是烟尘,是密密麻麻的琴谱残页,每一张都写着“血火淬炼,方见真章”。

    这些琴谱残页被风吹散,二十五年后,其中一张飘到了松湖村,落在了五岁虞明的窗前。

     正清踏上归途,他的脚步在石板路上烙下琴谱形状的印记。

    一个月后,当他叩响松湖村老宅的门环,门轴发出的吱呀声竟与当年离家时抓壮丁的枪响重叠。

    父母苍老的面容在他眼中扭曲变形,化作淮海战役里死去战友的脸,泪水决堤的瞬间,他听见体内的二胡琴弦同时绷断。

    而在他身后,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正透过重重迷雾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后的日子,他的生活像被琴弦丈量过的布匹,规整却暗藏褶皱。

    乡公所的算盘珠子会在深夜发出琴弦震颤的声响,剧团的锣鼓声里总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二胡泛音。

    1955年,大儿子虞文出生时,接生婆看见婴儿的脐带缠绕成琴弦形状;由于在国民党部队里当兵时学过潜水和水下勘察,1962年他与江南大学古今博士一同潜入鄱阳湖底参与鄱阳湖考古工作。

     1966年夏初虞明降生的那个清晨,生产队长的哨声化作尖锐的音符,惊得全村的公鸡都不再打鸣,唯有虞家屋顶腾起紫色的烟雾,在空中勾勒出凤凰泣血的轮廓。

    这些异象,暗示着虞家后代将肩负起解开家族秘密的重任。

    在小儿子出生后刚学走路那年,县里集中全县劳动力抢建龙口水库大坝,虞正清作为水下勘探技术人员被抽调过去,认识了当时的民兵连长秦方和大坝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阳勇,三人成了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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