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艾琳

关灯
苏黎世的冬夜,总是显得太安静。

     风吹过长街,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光从雪地反射上来,把整座城市染成柔白。

     楚艾琳站在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看到阮至深还亮着灯。

     她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你又在熬夜?” 没等到回复。

     她熟门熟路地披上外套,敲响了他公寓的门。

     门开时,阮至深正靠在书桌前。

    房间里灯光柔和,他的脸隐在光影里,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静。

     “睡不着?”她问。

     “睡着了也会醒。

    ” “因为梦见她?” 他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笑了笑,神色有一瞬间的疲惫。

     ? 艾琳走进屋,环顾四周。

     书桌上堆着厚厚的笔记、未整理的实验数据,还有那台陪伴他多年的旧电脑。

    窗台上摆着一盆多肉植物——那是她去年冬天送的。

     “它活下来了。

    ”她指了指那盆植物。

     “植物总比人适应得快。

    ”他淡淡地说。

     艾琳轻轻坐下,看着他神情冷静地在文件里修改段落。

    她熟悉这种状态:理性、克制,仿佛情绪是某种不合时宜的存在。

     “至深,”她打破沉默,“我一直想问,你研究‘恒温效应’,真的是因为兴趣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把手里的笔放下,思索片刻。

     “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些记忆不会消失。

    哪怕理性告诉我们,早该放下。

    ” “那你找到了答案吗?” 他抬眼,目光温和而疲惫:“没有。

    但我知道——它也许不该被治愈。

    ” 艾琳凝视着他:“那叫‘依恋’。

    不是温度,而是缺口。

    ” 阮至深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近乎自嘲的光。

     “也许我只是个试图在情感里寻找逻辑的人。

    ” “那你研究的,不是心理学,是宿命。

    ” ?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艾琳忽然说:“你要回国,是吗?” 阮至深抬头,目光一瞬间躲闪。

     “我收到了邀请。

    ” “云江?” 他没有回答。

    只是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雪。

     街灯的光散成一团,落在玻璃上。

    他的倒影与雪光重迭,模糊而安静。

     艾琳靠在沙发上,语气轻了些:“你怕什么?” “我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