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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一个卫生委员都需要经历这么激烈的竞争。

     手里的演讲稿被我捏湿了。

    我是十个竞争者里面最后一个登台的。

    万幸前排有人发现了在讲台角落发抖的我,否则老师就要结束这场精彩刺激的班委竞选了。

     我从来没站在过讲台上。

    很奇怪,明明只是站高了一个台阶,座位和座位顿时压缩在了一起,教室像个排列整齐的蜂巢,台下的蜜蜂们正在交头接耳。

     我的演讲甚至没有盖过他们的嗡嗡声。

     不出所料的落选了。

    不过我和前排那个矮个子男生成了好朋友。

     “我觉得你那次竞选卫生委员的时候说的‘希望我们的青春充满淡淡的薄荷气息’很棒。

    ”后来有一次午休的时候,他神经兮兮地凑过来跟我说到,“我不明白为什么评估卫生的标准只有‘干净整洁’。

    气味明明也很重要。

    ” 我猜他是被宿舍里那帮爱打篮球的高个子熏到了。

     我翻出早上从家里刚摘的新鲜薄荷叶递给他。

    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双眼放光,馋得像头一个星期没吃鸡的黄鼠狼。

     “你是属猫的吧?”我无语地看着他打开密封袋猛吸的痴样,“下次你拿个盆给我,我帮你移栽一点得了。

    这样你天天都能吸。

    ” 他欣然接受了这个提案,并在当天放学的时候就裁了个空牛奶盒给我。

     我挑了一株沾满清晨露珠的翠绿薄荷给他。

     遗憾的是,那盆种在牛奶盒里的薄荷没活过一个月。

    不是因为林语骞没好好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太爱它了,它为了报恩,便拿命替他挨了一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揍。

     我的第一个朋友是个傻子,双手沾满泥巴,捧着薄荷的尸体就跳了宿舍楼。

    人倒没死,只是腿摔断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