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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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仪态万千,等到裸身相见时,都是那么庸俗了……。

     先是贪得像头浪,然后喘得像猪,最后倒在一边,像是条刮了毛的死猪,既无生命,又无灵性。

     初来长安时,他曾为她们颠倒过,现在,他太了解她们了。

     渐渐的,开始有点厌烦她们,因为这些女人在他面前时,把她们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都表现出来了。

     在一个男人的眼中,女人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她们情欲达到高潮的时候。

     女人最恶劣的时候,也是高潮巅峰的那一段时间,,那时,她们只是唯性的动作,完全失去了女人的美感与动人的的魅力。

     刘士群离开了人群,走向一条小径。

     忽然在竹林间传来一阵女子嬉笑的声音。

     刘士群他并没有什么企望,只是出乎本能的轻轻走向发声处,藏身草中,从竹枝间疏中窥去。

     他的心突然像静止了跳动,整个世界也似乎静止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美极美极的女人。

     天气很热,这个女人也许是玩得太高兴了,流了一身汗,湿透了她的罗衫,所以带了一群侍儿,在这林中无人处更衫。

     待儿们分散在四面警戒着,却偏偏漏了这面。

     那女人轻轻地脱去了身上的湿衣,用待儿带来的玉瓶中的冷水淋沐她那美妙的胴体后,又用一方轻纱轻轻地抹干水渍,而后再穿上干净的衣服。

     那张脸、那副身体、那肌肤色泽,已不是人间所能有的。

     刘立群交往过的女人大多了,每一个都是人间绝色,但是跟这个女人一比,就像是放在土砾中的美玉明珠。

     使人一眼望去,但见珠玉之光泽,而不知有土砾的存在的。

     那女人更衣之后,不经心的向他这边望了过来,而且还妩媚一笑,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 刘立群不知道她为何而笑,更不知道她是否已发现了他。

     他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伸出两只手,虔诚而庄严地膜拜着,哺哺地道:“仙姑!仙姑!凡夫俗子,绝非存心冒犯,只是无意行经此地而已,善望饶恕唐突冲撞之罪! 仙姑请千万恕罪!” 他倒不是发了痴,在他的脑海中,人间是不可能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只有在天上仙宫,才有这么美的女神。

     他读过屈原的、宋玉的辞赋,对其中许多描述女神仙姬的许多缥渺旖丽的章句辞藻,有关神秘的向往。

     他一直想着能见到这么一位女神,年事渐长,他也有机会接近了许多女人,都是被人称为尤物的女人。

     但他始终没有激起楚人辞赋中的感受,使他明白了那只是居在天宫中的仙女,仙凡路隔,他只能遥望云天,空寄相思! 突然,这天上的仙女来到凡间,活生生地站立在他的面前,叫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如痴如呆呢? 那些待女们看见了他,娇声呼斥赶了过来。

     每个人手中都拿了竹杖,步履轻盈婀娜,而且她们就像是在那半人多高的草上飞过来似的。

     一个婢女穿着宫装,娇声喝斥道:“大胆狂徒,居然敢擅闯仙境,冒犯仙子,罪该抉目杖毙!” 一面说着,一面举起了竹杖打了过来。

     刘士群虽是个书生,却是个很壮硕的青年男人,虽然未习技击,却也有两膀子力气,开得了强弓,骑得了劣马,身手颇为矫捷。

     他虽在色授魂予之际,却也没呆成木头。

     自然他也不会乖乖地着挨打的。

     竹杖未落,他已站起跳开。

     可是那女婢的竹杖,竟似有魔法似的,半空中一个转折,仍是追了上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腿弯上。

     将刘士群打得往前一屈腿,又跪了下去。

     另一名婢女也像粉蝶儿似的飞到,娇喝道:“狂徒,你居然还敢抗拒避责,该加倍处罚于你!” 原来的罪行,是杖毙抉睛,加倍处罚,难道还要在死后鞭尸不成?刘士群却没有这么问她。

     他知道自己躲不掉,干脆挺身受责了。

     奇怪的是竹杖打在他的身上,也不怎么痛,可能是那仙子过来了,如他盈盈一笑,使他忘了疼痛。

     也不知挨了几下,那仙子一挥手道:“住手!原来是位读书的相公,你们退下。

    不得无礼!” 那婢子止了手,却不满意道:“仙子,那他就更该死,读书相公乃斯文中人,就该知书达理,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行之礼,他却偷窥仙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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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士群忙抗声道:“仙姑这就太冤枉小生了,小生途经此地,只是与仙子凑巧相遇,就是怕惊了各位,才藏身草中。

    ” “哼!你分明说的是假话!” “不!小生绝不敢欺骗仙姑。

    ” “那你藏身草中,为何又偷窥仙子更衣?” “这……小生并非心存轻薄,只因林中声息俱无,小生想看看各位离去了没,这才看见仙子正在除农。

    ” “啊!该死的东西,你不会立刻闭目不看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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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你却伸长了颈子,一双贼眼紧盯着不移,要不是怕惊吓了仙子,我们当时就过来活活打死你的。

    ” 刘立群的脸红了,像是被人抓住了犯错的小孩子,平时伶俐的口才与潇洒的举止,不知上哪儿去了。

     他结结巴巴地道:“仙子请恕罪,小生自知于理不该,可是见了仙子的绝世风姿后,小生实在舍不得闭上眼睛。

    ” “混帐东西,你还敢说这种话!” 刘立群鼓起了勇气道:“仙姑,小生说的是真心话,冒犯仙子,小生情愿领罪,只求仙子免了抉睛之刑。

    ” “为什么?” “让小生能看着仙子领责,杖毙而无怨。

    ” “你想得倒好,仙子的身子也是你看得的。

    ” 举起杖又要击下。

     那仙子却笑笑摆手道:“罢了,叫你们出去看好闲人,你们偏偏偷懒,空出了一面,这位相公也是无心之过,放他去吧!” 挥挥手,叫他离开。

     那婢子才愤然道:“便宜你了,还不快滚,赖在这儿干嘛!” 刘立群那里肯走呢?直盯盯地望着那仙子发呆。

     那婢子喝道:“叫你滚蛋听见没有?还没有挨够打?” 他于喝止了女婢:“小云,不得无礼!” “仙子…” “这位相公也许被你打伤了!” 刘士群闻言,连忙便赖哼起来,而且伸手到衣下,狠着心抓了一把,把股上的皮抓破了,顿时鲜血淋淋。

     没多久,血迹渗出了外衣。

     那仙子看见了,无限怜惜的对她的小婢道:“小云,你看你,下手未免太重了,把人家的皮都打破了。

    ” 叫小云的女婢不解的说道:“奇怪了!婢子落杖并不重,怎么会破皮呢?他的皮肉太嫩了!” 仙子斥道:“读书人的肌肤自然是细的,你怎么当成山野猪夫樵子一样看待了,还不快把相公扶起来。

    ” 于是就有两名婢女上前将他托了起来,放在一张精致的锦榻上。

     那仙子则亲自捧了一盏白玉杯,里面盛了半盏浅绿色的液体,送到他口边,低声道: “刘公子,待儿鲁莽,唐突了你,请钦下这杯琼浆,以赎妾心……” 刘士群的灵魂儿飞上了半天。

     即使这是一杯毒药,他也会饮之甘如馆。

     何况这杯中的汁液又香又醇呢? 他忙喝了下去,顿时就恍恍惚惚,不知人事了。

     但他也不是完完全全失去知觉的。

     在他迷离中,仿佛觉得有些记忆,在那张云榻上,他如同腾云驾雾般的来到一所天宫之中,往来都是花枝招展的仙女。

     眼前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金碧辉煌,前所未见的,琼花玉树、翠雉鸠鹿,傍人缓缓而行。

     鸽卵大的夜明珠,随便安在烛台上,当作烛光。

     用餐时,面前罗列着的是山珍海味,大部分是他以前所没见过的佳肴,仙乐风飘时而可闻。

     那位美丽的仙子伴着他,热情如火,使他享受到真正的销魂滋味,那是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无法得到的。

     而且,他也竭尽所能,显然地也使得那位仙子十分满足,在床策之间,他们是功力悉敌的。

     这种温柔梦也不知做了多久,但他在另一杯琼浆之后,又再度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却已在自己的寓中。

     一问家丁,他失踪了足足七天,然后就奇迹似的出现在寓所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回来的。

     他的身边多了一包珍宝,价值连城。

     他的身上却少了一样东西。

     使他不能再成为一个男人了。

     说起那神奇的七天,几乎无人相信,只能解释为遇仙。

     因为那一切都不是人间所有的,人、物、景、地,都只在神仙的传说中存在,何况还有那一包珠宝为证。

     当然,持这种想法的人,没有到过石崇的金谷园,没看过绿珠,否则他们就不会再坚持那种说法了。

     金谷园中。

     藏珠楼上。

     绿珠与她的妹妹心儿相对密谈。

     绿珠的眼光中充满了仇恨:“妹妹!万能的药果然能使人失去神智而由人摆布,从那个姓刘的书生处,就可以得到证明。

     因此,可知当年爷的出事,一定也是受了这种药酒的作用,万能没这个胆子,必然是石老贼的支使,我好恨! 我一定要手对此贼,为爷报仇!” “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