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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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金爵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却见被封闭得极为严实的青铜门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

     为防止门口后还有机关,金爵和巫公都倒退到了转角处,同时将唐刀摸了出来,一刀在手,心里顿时安稳不少。

     过了两分钟,青铜便彻底地沉入到了大地当中,露出一个漆黑的口子。

    一丝凉风从里面吹了过来,金爵心一沉,暗想怕是要有机关兽冲出来,回头对着巫公说:“老头子,看来要战斗了。

    ” “别急。

    ”巫公眼神微闪。

    如果是青铜兽冲过来,带起的凉风不该是这种感觉才对,这股风吹在身上倒是有种通透的感觉,有点像是汇聚了无数的风,忽然找到突破口地宣泄。

     狂风过后便安静了很多,他俩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巫公率先拿着唐刀冲了过去,金爵害怕他出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跃过通道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青铜兽冲出来,这不由让金爵一阵郁闷。

    巫公拿起手电对着四周晃了晃。

     门内没有出现青铜机关兽,反倒是出现了一个地宫,这地宫没有天宫和周灵王所在的地宫大,只有一半大小。

     光照到的地方露出精雕细琢的青铜壁画。

    对!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青铜大殿,地板是青铜浇筑的,连天花板都是。

    四周的墙壁还镶嵌着无数的青铜异兽,叫不出名字,但各个惟妙惟肖、神乎其神。

     巫公小心翼翼地朝前边迈了两步,只听啪嗒一声,身后似是传来了脚步声。

    金爵浑身一震,猛然回头看去,可身后除了那个黑黝黝的通道之外空无一物。

     通道的两侧堆放着一些未成形的青铜器,还有不少玉器,甚至还有一些木头,只不过木头都已经严重腐烂了,在刚才的风吹过以后,发出一股子刺鼻的霉味儿。

    金爵皱着眉头,还是觉得刚才的脚步声不可能是幻觉,如若不然也不会被他和巫公两人同时听见。

     巫公脸色变得有些可怕,他用手电不断在四周照着,意图找到脚步声的来源,可是偌大的青铜殿除了摆满的青铜器外,就没看到半个人的影子,甚至连青铜机关人都没有一个。

     他对着金爵眨了眨眼,示意他小心,金爵点头回应,两人都没说话,背靠背站在一起,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走去。

     这青铜殿应该是墨家当年在这里冶炼青铜器的冶炼工厂,杂乱的青铜器中间,也就是青铜殿的尽头,有个端端正正的案桌,上面放着腐化的竹简,而在竹简背后,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盘坐在那里。

     金爵因为是面向背后,所以不知道前面的东西,发现巫公停下来后,就扭头问:“怎么了,老头子,你发现了什么吗?” 的确是发现了,而且还是个人。

     巫公说:“前边儿有个人,你看。

    ” 金爵听完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他转身和巫公并肩而立,顺着电筒的光朝着青铜殿的尽头看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两人对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恐,那人影端坐在案桌后面,一动不动,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金爵抄起脚下的一个青铜碎片,朝着人影的地方扔了过去,碎片没砸中,反倒是把案桌上的竹简砸了个稀烂。

     巫公全程都在看着金爵的举动,他以为在金爵发动攻击的时候那人影会动,可是直到青铜碎片都要飞到面门的时候,那人都没有移动半点,头都没有歪一下。

     金爵看得浑身发毛。

    这鬼地方怎么会稀里糊涂地多了个人影?他联想到自己在暗河里面看到的白影,以及在内城门看到的人影,心里直打突,暗想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哦不,应该是说一个一直跟着他们阴魂不散的鬼。

     都说人吓人会吓死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现在他俩谁都没动,却是被自己吓得稀里糊涂。

    金爵心头发毛,他觉得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就将巫公手里的电筒拿了过来,同时摸出唐刀,说:“老头子,我们冲过去,是人是鬼都先验了再说。

    ” 他硬着头皮说完这番话便撒开两条腿冲了过去。

     一直到了跟前,两人才发现这人影原来是一具腐化的白骨。

    金爵用唐刀碰了下,白骨顿时碎成了一地的渣儿,除了坚硬的头盖骨和牙齿之外,其余的骨骼全部成了碎片,几近成灰,见到此处,金爵便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一具墨家遗留下来的白骨。

     “墨家!” 金爵瞳孔一缩,墨家的人怎么会遗留在这里?典籍中记载的是墨家修建天机城以后,就将家族分成了三支,遣散到全国各地,其意图很简单,就是为了保护天机城不被人发现。

     金爵感到不对,就绕过案桌蹲到白骨边上,最后在地上发现了一段锈迹斑驳,几乎快要完全烂掉的铁链。

     “老头子,这个人生前是被锁在这里的。

    ”金爵指着地上的铁链,眼里头全是不可思议。

     这人的身份是谁?为什么会被锁在青铜殿当中?而且还是坐在案桌后边的。

     金爵看向后边的案。

    这案桌也是青铜做的,所以没有坏,上面摆放的竹简已经坏了,所以也不能从里面查阅到有关这个人的资料。

    正当金爵要起身离开之时,余光却是被案桌角落的一卷类似于竹简的东西所吸引了。

    他伸手拿过来一看,身子就像触电似的颤抖起来。

    这个跟他身上的天机古卷一模一样!金爵震惊之余,迅速将其打开,果然不出所料的在里面看到了“天机”两个字。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天机古卷,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见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巫公用长刀将骨灰扫开,随后用刀尖点了点天机古卷的地面,见没触发什么机关,就一手拿了过来,说:“三宫构成了这座天机城,而天机古卷,就关乎到了余下的神宫和仙宫的方向和设计机关,这座天机城的所有至宝,都应该在三宫中的仙宫里面,所以你要把古卷保存好,等我们活着出去就把它破译出来。

    ” 金爵点头答应,其实从进入天机城到现在,他们除了发现钥匙和天机古卷之外,就再没有找到过其他的东西,兴许天宫下的地宫中,周灵王躺着的那个玉床会是宝贝,但上面的奥秘他还没弄得清,就不明不白地到了这里。

     金爵的掌心紧了紧,将天机古卷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中,随后将目光定格到了已经坏毁掉的枯骨上,说:“他肯定是为了保护天机古卷才留下来的吧。

    ” 这人在这里被困死,没有留下名字。

     巫公说:“想那么多干吗,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活着出去就好了。

    ” 然后两人就又在青铜殿内巡查起来,希望找到一个可以离开的出口。

    金爵没有动,他坐在骷髅的旁边,也不知道是兴趣使然还是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地按照骷髅的动作,坐在案桌的正前方,借着从巫公那里传回来的模糊灯光,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老头子,你过来看。

    ”他大呼一声。

     巫公打着手电走了回来,狐疑地看着他,问:“看什么,有怪物?” “哈哈。

    ”金爵一阵大笑,说,怪物倒没有,不过出口到是有一个,你来看。

    ” 巫公盯着他,半晌,才照着他的样子盘膝坐在旁边,同时将手电朝着大殿照去,从这个角度,他顿时看到了一个令他极为震撼的情景。

     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大地是四边形的,天是圆形的,像个蛋壳一样盖在上面,而这青铜殿的整体造型竟然也是这样。

     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青铜殿的顶端有个微微的弧度,上面刻满了星辰日月,飞禽走兽,中间的位置刻着一个祭坛,祭坛四周跪拜着许多戴面具的人,祭坛上是一张玉床,也躺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金爵吃了一惊,说:“该不会是周灵王吧。

    ” 巫公也是满脸哑然,西周距离春秋末中间隔着无数岁月,这二者之间怎么可能扯得上联系。

     难道说这座青铜殿不是墨家打造的?可如果不是墨家,这案桌旁边的天机古卷又该作何解释? 倘若这座青铜殿不是墨家打造的,那是不是就可以推翻他们最初的结论,也就是说,天机城甚至都有可能不是墨家修建的。

     金爵越看越是震惊,天顶上面的雕刻应该是一场祭祀,估计是在对死去的周灵王进行某种祭奠,然而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来看,周灵王的虞国被灭了以后,就回到周朝国都当了个没有实权的诸侯王。

    虽然借着为爱妃治病的理由跑到了这座天机城当中,可那时候的他是孤身一人前来的,绝不可能会带上这么多人。

    或许这是墨家在后来刻上去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刻上去?他们和死去的周灵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个的疑问接踵而来,让这座天机城变得更加神秘。

    横跨几千年的几代人,在不同的时间来到这座城,又留下了各自的痕迹。

     巫公看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让金爵震惊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躺在玉床上的人,不是周灵王,而是墨家巨子呢?” 这句话并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毕竟在天宫中看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记载的内容就是写的墨家巨子。

    可问题是石碑下部分写的是周灵王的爱妃啊!而且周灵王的那个爱妃身上还有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紫蛊,他的是九尾金翅凤,对方身上的是九尾金翅凰。

     复杂的疑问和各种猜想让金爵头大如斗。

    就在此时,青铜殿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他们进来的通道之处一闪而过。

    巫公看到后,拿着手电就要冲过去,金爵慌忙跟着起身,却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将案桌给踢翻在地。

     哐当一下,案桌摔了个四面朝天,露出藏在桌底下的一个机关。

     “老头子,这里有个机关!”金爵叫住巫公,将对方的手电拿过来照在地上。

     案桌的下面,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圆环,这圆环也是按照奇门遁甲来刻画的,圆环中心是个太极图,阴阳鱼抱团在中央,中央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孔。

     “又是一个孔。

    ”金爵瞳孔一缩,直接将身上的钥匙插到了这个孔子里面,机关一下被启动了,他们身后的青铜殿就露出一扇门来。

    金爵和巫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便不再去管刚才出现的脚步声,而是立即朝着出现的门里钻去。

     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平台上有个青铜做的独木桥,独木桥下则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

    他们刚走上去就差点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打翻在地。

    巫公提了个小心,说:“这下面估计是血泉。

    ” 血泉,也就是岩浆。

     也只有岩浆的高温才能发出这种气浪。

    青铜独木桥的对面是一个山洞。

    洞口看起来很粗糙,像是人在慌乱的时刻临时开凿出来的。

     “走,我们过去看看。

    ”巫公将电筒递给金爵,当先走上了青铜独木桥,金爵在后面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别看独木桥是青铜做的,看起来很稳当。

    实际上,这独木桥的两段没有固定的卡子,所以人踩上的时候会晃动,危险得很。

     过这种桥必须以快来取胜,一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