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大秦西域战记 第十二章 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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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鹫开始在天空凄厉地鸣叫着,盘旋起来,孤独的马儿在主人尸体身边悲哀地鸣叫着,似乎想唤醒沉睡中的主人,再骑上自己的马背驰骋。

     &hellip&hellip 陈汤等人退下土丘,向西南方急奔,身后蹄声如雷,胡匪们狼嚎乱叫,狂追而来。

     陈汤见追得紧,连忙道:&ldquo杨大哥,你率部先走,我来断后。

    &rdquo 杨奇急忙摇头:&ldquo陈汤,断后九死一生,还是我来吧。

    &rdquo &ldquo没关系,我箭法精准,敌人近不了我的身。

    &rdquo陈汤向杨奇点了点头,一拔马头,就向来路奔去。

     杨奇无奈,只好拼命策马狂奔,引残军向设伏地逃去。

     陈汤拔马而回,百十步外两名胡匪追得正急,急弯弓搭箭,&lsquo嗖嗖&rsquo就是两箭。

     两名胡匪正追得欢腾,猛觉两道流星急驰飞来,尚不及躲闪,便觉胸口一痛,一枝雕翎已没胸而入。

     &ldquo啊&mdash&mdash&rdquo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两个倒霉蛋一齐落马。

     这一下,吓得胡匪们一跳,马步便有些放缓。

     陈汤冷笑,急拔转马头,回身又是两箭。

     &ldquo嗖&mdash&mdash嗖&mdash&mdash&rdquo箭如流星,飒紫如电,一名胡匪咽喉中箭,惨出一声,飚出一股血花,扑倒于马下。

     另一支箭射向胡匪队前一名头领似的人物,这人倒颇有点本领,见陈汤箭如飞虹,瞬间掩至,急侧身一躲。

     &ldquo扑&mdash&mdash&rdquo雕翎箭正中其左箭,痛得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马上,再也不敢起来。

     这一下,见得陈汤箭无虚发,胡匪们更是变色,马步霎那间就更慢了,与秦军大队的距离迅速拉开。

     乌里台正从阵后赶上,见得这一情形,怒不可遏,大骂道:&ldquo一群蠢材,你们没有箭吗,给我射!&rdquo 胡匪们如梦初醒,纷纷张弓搭箭,向陈汤一通猛射。

     只可惜,这时胡匪骑群距离陈汤约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恰好在最大射程的极限,所以看起来虽然箭如雨发、来势汹汹,但大部分箭矢却只能跟在陈汤马后吃屁,偶尔几只赶上的也被风吹得没有了准头、射得乱七八糟。

     陈汤大笑,挽起强弓,&ldquo嗖嗖&mdash&mdash&rdquo又是两箭,这回胡匪们有了防备,纷纷伏马躲避。

     谁知陈汤这两箭却不是射人,而是射马,两只锐矢&lsquo扑&rsquo的射入两匹战马的咽喉,战马惨叫着,马失前蹄,一头扑倒,将背上的胡匪颠将下来。

     身后,大批胡匪铁骑如雨掩上,顿时将落地的两个倒霉鬼踩成烂泥。

     乌里台狂怒,亲自扯起自已的牛角强弓,这是一只射程约二百步的二石半强弓,搭上一支开了血槽、涂了狼粪的毒箭,恶狠狠地便向陈汤后背射去。

     陈汤半伏在马上,正要摸箭再射,忽然听得恶后箭矢急响,大惊,也是艺高人胆大,急回身闪避,同时,右手照着那一点流星就狠狠抓去。

     &ldquo扑&mdash&mdash&rdquo那一支强劲的雕翎毒箭箭头刚越过陈汤胸前,箭杆便被陈汤一把死死抓住,巨大的动能瞬间消失为零,猛烈震颤起来。

     陈汤也被这一箭震得右手酸麻,不禁暗骇:好强的箭力,足有二石半的弓劲吧,这是何人所射? 再一闻箭头,竟有着狼粪的恶臭气息。

     是毒箭!陈汤大怒,纵目看去,正看见乌里台远远地拿着一只大弓在阵前看着自己,一脸的惊愕:显然,这个乌里台做梦也没有想到,陈汤竟然可以空手夺箭,这份技艺当然是惊世骇俗! 原来是你这个&lsquo独狼&rsquo。

    陈汤脸色狰狞起来,正要寻机会结果了他,忽地想起:自己的任务是诱敌,若射杀了乌里台,岂不让这些胡匪们作鸟兽散,以后还将为害? 快速思索了一下,陈汤下定了决心,暂时饶过这个乌里台,将诱全部&lsquo风狼&rsquo匪帮诱到伏击地再说。

     不过,现在玩玩他也是无妨。

    陈汤这时脸上忽地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毒箭迅速搭上弓弦,三石强弓全力张起,陈汤忽然大喝一声,向着乌里台急射一箭。

     这一箭全力迸发,快若流星,急似闪电,霎那间就到了乌里台面前。

     乌里台只觉得眼前一花,箭矢扑面的死亡气息已掩至身前,大骇之下,急低头向马上一扑。

     &ldquo嗖&mdash&mdash&rdquo一道尖利的急啸从乌里台头顶闪过,带飞一缕纷飞的发丝,&lsquo扑&rsquo的一声没入随后一个胡匪的胸膛:&ldquo啊&mdash&mdash&rdquo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凄厉的惨叫一声,几乎被这一箭射了个对穿,口中鲜血狂喷之下,一头扑倒在马上,显然是不活了。

     乌里台在马上惊魂末定地摸了摸头顶,发现脑后的小辫竟然被陈汤这一箭射得稀烂,而且还佯随着剧烈的疼痛。

    拿回手一看,手上满是鲜血,刚才这一箭竟然是插着头皮过去的。

     乌里台暴跳如雷,狂怒地叫着:&ldquo给我追,把这个可恶的秦人碎尸万断,哪个敢退后的,我扒了他的皮!&rdquo &lsquo风狼&rsquo匪徒们见首领发狠,心下惶惶,硬着头皮加快速度,一窝峰向陈汤追来。

     陈汤大笑,忽然一转身,虚拉弓弦,大呼一声:&ldquo着!&rdquo 胡匪们当下条件反射似的全部飞快趴到了马上,然而,却是没有箭射来。

    有的,只是陈汤那得意的大笑声。

     乌里台鼻子都气歪了:令人闻风丧胆的&lsquo风狼&rsquo骑兵何时被人这般戏弄过。

    挥舞着弯刀,像被捏住了睾丸的猛兽般狂嚎起来:&ldquo宰了他,宰了他,我要把他砍成肉泥,头颅做成溺器。

    &rdquo 陈汤冷笑,一骑轻走,但见&lsquo风狼&rsquo追得近了,就射上两箭,吓退一些。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将整个&lsquo风狼&rsquo匪帮引向西南方。

     不远处的天际,一个巨大的水泊出现在天际,密集的芦苇中,一声声清远的鹤唳声声震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