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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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千骑兵。

     那是魏王此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也是他吃得最大的一次亏,可以说那一次的教训奠基了今日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魏王。

     可魏王被救出,郿战却战死了。

     当时那小姑娘送到福生手中,人还病着,就像个瓷娃娃。

    魏王无法回京,只能他来送,一路上小心照顾,细心呵护,就这么送回了长阳侯府,临走时说实话,福生还是有点不舍的,不然他也不会多事地去敲打郿老夫人。

     有这一段渊源在,到底有些不一样,福生不好明面指摘主子的错处,也就只能在边角上多尽尽心。

     听完福生这一番心路历程,纪昜嗤了一声,扬长走了。

     可把福生给尴的,感觉就像对牛谈了场琴。

     可谁叫他是他祖宗!忙不迭又跑出去交代暗一要好好跟着,有事就往府里传信如何如何。

     . 另一边,无双寻思着,纪昜就算再来,总要隔上几日。

     晚上用了晚饭,她就上了榻,却睡不着,就叫来梅芳,要教她说话。

     前世无双就寻思过梅芳结巴的毛病,她觉得梅芳结巴很可能是幼年耳濡目染,身边有一个结巴,所以养成她这种说话的习惯,这是因,而她容易急,一急就说不好话,这是果。

     她就寻思,一句话说不好,几个字几个字总能说,先练着用几个字来说,梅芳最多可以一次说三到四个字不结巴,就用三到四个字来断句,尽量简短话语,克服结巴的毛病,等能完整表达意思后又能不结巴,再扩充能说的字数。

     想法挺好的,可惜一个高估了自己教人的能力,一个认命自己就是笨,辛苦了姑娘,不能让姑娘这么辛苦,却不知该怎么说。

     “你没事就多练练。

    行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 今晚梅芳守夜,自打她跟无双回来后,现在每晚都是她守夜。

    其实守夜也不干什么,姑娘睡了,她也睡,姑娘很少起夜,所以大多数她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梅芳帮无双放下帐子,又去吹了灯,只留了墙角高柜上一个烛台。

    无双惯是拍黑,所以夜里睡觉都要留一盏小灯。

     干完这些,她去了外间,在小榻上铺好被褥,躺了下来。

     无双一时有点睡不着,看着帐子上的光影发呆,也就眨了个眼的功夫,帐子上突然多出一个黑影。

    幸亏这披头散发的黑影她很眼熟,所以只吓了她一跳,下一刻她就认出来人。

     不用她认,人已经掀帐子进来了。

     饶是无双知道纪昜向来行事无忌,胆大妄为,也没想到他能这么胆大。

     “你怎么又来了?” 纪昜挑了下眉。

     “我不是说你不该来,不对,你确实不该来,不是……”无双还在打口胡,人已经自己躺下了,就像这床是他的床,熟稔得让人叹为观止。

     屋外,梅芳似乎听到了动静,叫了一声‘姑娘’。

     无双忙道:“没事,你睡吧,我也睡了。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又慌张又着急又生气又委屈。

     “就算我们有婚约,但还未成婚,你不能这样!”她压着嗓子低喊。

     “不能怎样?”他又挑了下眉。

     不能一副穿着寝衣理所当然地跑到她这来睡觉的模样! 现在无双算明白了,吓了长阳侯府满府人的鬼影,哪是什么鬼,就是这厮一副临睡之前的样子到处游荡。

     披头散发是临睡之前要把发髻拆了,宽松大袍是他的寝衣,今儿倒还好,还不全是黑的,里面还套了一件白色的。

     同时,无双也看出今天纪昜的神态和之前两次不一样,难得的适意,似乎今天没有头疼,也没有那种濒临爆发的紧绷感。

     没有处在发病时的纪昜,比发病时的他要好说话很多,这也让无双胆子大了不少,打算就这事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若是被人瞧见了……” “不会有人瞧见。

    ” “你这这样,是不对的。

    ” “本王说对就是对。

    ” “我们毕竟还没有成婚……” “快了。

    ” 无双还要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她发尾的纪昜,突然松了手。

     “我不会动你,就是找个地方睡觉。

    ”他略显有些不耐道。

     这个‘动你’,让无双克制不住脸红了起来,嗫嚅道:“你又不是没有王府。

    ” “那床不好睡,睡不着。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哈欠所带来的生理泪水打湿了他眼眶,让他微微带着红血丝的眼,看着有些湿润,却也减淡了他身上的戾气。

     “要是只是借床榻睡的话,我把床榻借给你,我去外面小榻睡?”她小小的,斗胆了一下。

     纪昜哈欠打了一半,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又去拽她的发尾。

     那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唯一有些不完美的就是这双手上有些不显的细碎的疤痕。

    而随着他的动作,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他精瘦有力的小臂,上面也有一些细细碎碎的疤痕。

     “你洗发了?” 无双没料到纪昜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纪昜又扯了那顺滑的发尾一下,他扯得很有度,看似用了力气,但无双并没有感觉到疼。

    其实他不是扯,更像是在把玩。

     他将一缕发丝捏到鼻尖前,嗅了嗅,这举动让无双忍不住红了脸。

     “你干什么?” “挺香的。

    ” 当、当然香了,她从小就是香的。

    很小的时候无双就知道自己有体香,秦师傅不许她擦香熏香,有时候天热出了汗,她身上也不会有汗臭味,相反会有淡淡的异香。

     后来这件事被秦师傅知道了,说她这是狐臭,很是让她质疑了自己一阵子,可鼻子摆在那儿,又不是闻不到,怎可能是狐臭。

     不过这件事倒也让无双知道了,有些东西要隐藏起来,所以她勤沐浴勤换衣勤洗发,这样那股异香就不会太明显,久而久之,这件事似乎被人遗忘了,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为何会说这一次? 因为前世纪昜也察觉到她自带体香。

     无双现在不想关心体香,她还在试图商量:“要不我打地铺也行,就在床边打地铺?” 纪昜嗤了一声,看着她软软的怂怂的小脸。

     他搞不懂她为何要做这种无谓之举,明明心里怕,还要壮着胆子惹他。

    不过倒是看着挺乖,挺可人疼的。

     此时的无双和纪昜一样,也披散着头发,穿了件靛蓝色的寝衣,她的衣裳大多是暗色的,这种颜色看着沉闷,却极衬她的肤色。

     像个瓷娃娃。

     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