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最后的疼爱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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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这个男人。

    天渐渐地黑了,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夜,回想着在澳门和刘铁度过的时光,炎夏一时间百感交集。

     突然,炎夏听到刘铁一声深深的长叹。

    刘铁醒了,坐了起来,打开了车窗,点上了一根烟,大口地抽着,抽完了一根又点上了一根,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情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刘铁转过脸,直视着炎夏,声音极其低沉地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炎夏用力地点着头。

    刘铁感叹说:“刚才,就在刚才,一个深爱了我十年的女人,走了!老天爷真是有意思,十年前,一个我深爱的女人,走了!十年后,一个深爱我的女人,走了!哈哈哈……”刘铁失控地狂笑不止。

     “你爱她吗?”炎夏轻轻地问了句。

     “但心很痛!”刘铁低下了头。

     其实,连刘铁自己也说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

    十年来,熊小乖付出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和爱情,多次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他,毫无原则地原谅了他的过分行为,丢掉了一个骄傲女人的尊严,天天过着酒精麻醉的落寞生活,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刘铁也经常会骂自己不是东西,经常会感到不安,经常会感到良心受谴。

    十年来,他也曾尝试去改变自己,让自己去爱上熊小乖,但是,他始终没能做到。

     刘铁一直试图找到一个最不伤害熊小乖的方式,但始终都没有找到。

    他希望时间能够帮他解决一切。

    他希望熊小乖能慢慢地淡忘过去,并能主动提出离婚。

    他觉得这样熊小乖也许会好受点儿,但其实这种方式对熊小乖伤得更深。

    今天,当他所希望的这一切终于来了的时候,那个深爱了他十年的熊小乖真的走了的时候,他却发觉自己的心是那么痛,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和可憎。

     刘铁一根一根不停地抽烟,自言自语感慨着:“千万不要去伤害一个人!因为伤害一个人,远比伤害自己更痛苦!所以,宁可不爱,不要伤害……” “铁哥,我送你回家吧!”炎夏说着开车驶向市区。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车在刘铁别墅前停了下来,刘铁跟炎夏说了声谢谢,并没请她进屋。

    炎夏明白,此刻刘铁更希望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炎夏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刘铁帮她打开了车门,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今天出丑了,并暗示炎夏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炎夏盯着刘铁,深情地说:“我喜欢饱经沧桑的男人,因为他们把生活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炎夏走了。

    刘铁回到空荡荡的别墅,感到心力交瘁,一下子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突然大叫起来:“雪儿、雪儿……”他被自己的大叫声惊醒了,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梦中那雪的影子。

     他愣了愣神儿,知道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和雪儿正在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丛中开心地嬉戏着,突然,一只传说中的华南虎叼住了雪儿的衣服,将雪儿高高地衔起,高傲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转身大步向前方走去。

    刘铁大声呼喊着雪儿拼命地追着,却始终不能靠近…… 刘铁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抬起头,望着楼上那间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房间,脚步沉重地走了上去。

    他把房间的门轻轻地推开了,刘铁久久地凝望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张张发黄的旧照片,那一张张记录着他和那雪过去的旧照片。

     第二天下午,刘铁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盯着电脑上的红红绿绿股票走势曲线,脑海里却闪回着昨天的一幕一幕,心里依然感到阵阵刺痛。

    他的目光落在大班台上那雪的旧照片上,内心涌起了一层层波澜。

    他拿起手机,翻开电话本,永远列在第一位的“A”的代码立马映入了他的眼帘。

     十年了,他一打开手机,这个“A”便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十年前的那雪和他们的爱情,并无数次发誓一定要夺回这个号码的主人。

    今天,这个他等待了十年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内心激烈地挣扎和斗争着,问自己要不要打一下?终于,他深呼了一口气,手指按在了“A”上面。

    电话嘟嘟嘟响了一会儿,对方挂断了。

    他咬着牙再次拨打过去,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他呆愣了许久,发了一条短信:“我们,离婚了!”刘铁的眼睛一秒不离地盯着手机,但始终什么也没有等到…… 798文化创意园,那雪坐在办公室里,呆呆地看着刚刚挂掉的电话以及刘铁发来的短信,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看着这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勾起了那雪十年前的回忆,这是她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给刘铁买的。

    虽然这是个很普通、很难记的电话号码,她也一直没把这个号码存在电话本上,但却可以倒背如流。

    无论怎么说,刘铁毕竟是她青梅竹马的“铁子哥”,所以,她一直也不忍心阻止这个电话号码。

     那雪从刘铁的短信明白,刘铁并不知道自己和熊小乖见过面。

    想起昨天和熊小乖见面的情景,那雪的心又揪了起来。

    人都是有感情的,那雪心想此时刘铁一定非常痛苦,忍不住又担心起了刘铁,但那只是一种亲人似的关心。

    十年了,刘铁还在偏执地追讨过去。

    那雪有时甚至会想,刘铁走火入魔般的偏执,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心理疾病?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给刘铁一丝希望,不会再接他任何电话,回任何信息。

    否则,对不起远走他乡的熊小乖,也对不起肝胆相照的潘石,最主要的是,刘铁真的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那雪正想着,电话又响了。

    她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以为又是刘铁打过来的,但定神一看是潘石。

    那雪舒了一口气,接通了潘石的电话。

    潘石高兴地告诉她,炎夏同意今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了,让那雪赶紧收拾一下,赶紧出门,别赶在下班高峰期,堵车再迟到了。

    那雪听后喜出望外,支支吾吾地问潘石自己还应该注意些什么。

    潘石安慰那雪,让她不必过分紧张。

    那雪收拾好东西,惴惴不安地走出了办公室。

     潘石琢磨了半天,最后定在中国大饭店西餐厅,觉得这里可能比较适合炎夏的口味。

    那雪从认识潘石的第一天起就知道炎夏的存在,更了解炎夏一直是潘石内心深处的痛,所以,她特别希望能早点儿见到炎夏,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