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村中闲话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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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面色红润——出汗热的,半点都不喘气,顿时:…… 还是得加强锻炼! 黎周周便听相公的话,耽误一早上怕是早卖没了。

     村里冬日菜就那两样,白菜、萝卜,所以有个豆腐吃已经是新鲜的,或者是积的酸菜、咸菜,不过也是白菜萝卜积。

    做饭来来回回就这几种,杂粮饭、杂粮粥、面条。

     黎家顾兆说了骨头汤,吃的已经比东西两村水平高很多。

     没吃早饭又忙活了一早上,相公说凑合,黎周周先不愿意,他不怕麻烦,做个饭有什么好麻烦的。

    洗了手进了灶屋,一锅焖着杂粮饭,早上骨头汤没来及炖,豆腐也没有,那就拿肉片炒。

     多放点。

     柴火大灶做饭就是快,一会锅里焖的饭香出味了,黎周周倒在后灶,前灶锅里化了点猪油开始炒菜。

     不消片刻,饭就好了。

     堂屋黎大也把炉子点燃了。

    大家围着炉子吃,饭不会冷的那么快,要是往年冬日里用猪油炒点菜,得赶紧扒拉进口,不然冷的就腻住不好吃。

     一家人正吃饭,院门敲响了。

     “好像是王婶声?我去瞧瞧。

    ”黎周周放下碗去开门。

     确实是王婶,带着玲玲。

    黎周周招呼人进堂屋坐着说话,外头太冷雪还没停,王婶带女儿刚进堂屋。

     玲玲先说了句好暖和,又说好香。

     王婶看到黎家堂屋的炉子,还有中午吃的饭。

    这是用猪油炒了肉片吧?难怪这么香,大冬天的也不干活下地,白日就吃干饭,这得浪费的。

     “婶子坐。

    ”黎周周给搬了长条凳,又问吃了没? 这是客套话。

    哪能真上门讨饭吃?王婶坐在凳子上,说吃过了,这也是实话,不过是大早的了,稀汤寡水的杂粮粥。

     “婶子和玲玲先喝喝热茶。

    ”顾兆拎着茶壶过来,见周周要接,直说:“周周你快乖乖吃饭,一会冷了,我来给婶子泡茶。

    ” 在外人面前,相公叫他这么亲。

     黎周周有些不好意思,但乖乖听相公的话。

     王婶子一瞧,知道黎家这哥婿啥意思,笑笑说:“对,你们先吃饭,别饭冷了,我和玲玲过来就是找你聊聊天,也没啥大事。

    ” 炉上架着锅,烧开的热水。

    顾兆就只需要给茶壶添上热水就成,一看小姑娘围着炉子站,乖乖的也不乱动,顾兆倒完热水,没把锅放炉子上,搁地上了,让小姑娘烤烤手。

     “阿娘好暖和啊。

    ”玲玲回头跟娘说。

     王婶说:“你可别乱碰。

    ” “好。

    ” 顾兆倒了热茶递给王婶,还没倒另一碗,王婶先拦着,说不倒了,你们赶紧先吃饭。

    顾兆便顺坡下。

     村里人很少上黎家窜门,顾兆来这么久,只见过杏哥儿几次。

     午饭快快吃完,黎周周和顾兆收拾。

    堂屋有王婶和玲玲,黎大也没在屋里留,说出去溜达一圈看看地里的庄稼。

     “阿娘,是甜的。

    ”玲玲看人都走了,才敢喝一口。

     王婶:“还是甜的?”端着碗也喝了口,真是甜的。

    晾了这么一会,她以为早冷了,没成想还是温热的,这堂屋比她夜里烧了炕的屋还要暖和。

     母子俩喝完了碗里的甜茶,玲玲舔舔嘴巴还想喝,王婶瞧人没回来,掂着壶给母女俩一人又倒了一碗。

    壶里这个还热一些。

     黎周周收拾完碗筷,和相公回堂屋。

     一进来,顾兆先温声乖巧说:“我去看书了周周。

    ” “好。

    ” 王婶看的心里称奇,还真像东坪村传的那样,屋里黎周周当家。

     顾兆进了里屋带上门,堂屋王婶明显自在一些,坐了没一会开始说起正事,说正事也不是直说,村里人尤其是妇人说话老爱追溯源头,铺垫多。

     “这雪下的太大了,今年冷的不像话,昨个儿夜里我都没敢睡踏实,就怕雪压垮了屋顶,半夜玲玲爹还有她俩哥就起来去屋顶扫雪。

    ” 王婶家屋顶是泥瓦片,可墙体不是青砖,是泥墙,盖的时间又久,雪一大睡得都不踏实。

     “干了半宿,回屋里人都累倒,躺在床上就睡……一大早我醒了,还在睡,想着夜里辛苦了,早上买块豆腐,见天白菜萝卜吃换换,然后就听人说起炉子,我还想什么炉子,说大锅灶干什么,一仔细听……” 黎周周听明白了,这是买豆腐时听到炉子。

     应该是杏哥儿那传出去的。

    村里就他家和杏哥儿家有,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黎周周点头,说:“十里村朱泥匠家订的,这个炉子和锅加起来三十文钱。

    ” “三十文?不是说二十文吗?”王婶故意这么问。

    她早上买豆腐,听见一起来买豆腐的说什么炉子,这炉灶有啥稀罕的? 仔细一听,才知道,昨个儿刘花香也来买豆腐,说的这炉子和灶屋的炉子不一样,省柴火不说,屋里也暖和,反正咋咋都好。

     刘花香就是杏哥儿娘,黎周周二婶。

     王婶等豆腐功夫听完了。

     昨个儿刘花香一说,大伙就问这炉子这么好,怎么买?多少钱?长什么模样?能去你屋里瞅瞅不。

     刘花香说那不成,等过两天雪停了去十里村朱泥匠家才买,三十文一套炉锅,又说这个还是贵了,我家杏哥儿只要二十文就买到了。

     那大家伙听了怎么我们买就三十文,杏哥儿才二十文?就说刘花香这么好心说一大堆炉子的事,别是想赚她们十文钱吧? 刘花香本来是想吹嘘好东西,西坪村她家杏哥儿头一份的有,至于杏哥儿说黎周周先有的,刘花香不在意,黎周周能和她家杏哥儿比?比不得。

    被人一围,追着问,说话就不把门,明明杏哥儿交代了不让说二十文钱了。

     可说都说了,刘花香没办法,就说她家杏哥儿有本事。

     人又问了,杏哥儿这么有本事,怎么你这个当娘的还要三十文买? 刘花香说不出个明白,推脱说买豆腐不闲聊了就走了。

     村里妇人撇撇嘴,知道刘花香什么性子,爱吹嘘说大话墙头草来回倒,其他倒是还成,也不占谁家小便宜,偶尔说话被吹捧乐呵了,还给你抓把瓜子吃。

     干脆直接问杏哥儿成了,正好去看看那炉子什么模样。

     然后昨个儿下午杏哥儿家里没停人,几个妇人阿叔都来串门看炉子来了,炉子上的水烧了一锅又一锅…… 这个不提。

     就说早上王婶听几个人说起来炉子,都是昨个儿去杏哥儿家瞧见的,确实好,说等雪停了让她男人和黎二一起去十里村订。

     那二十文和三十文咋回事?王婶问。

     这人便说:杏哥儿说了,她娘听差了,炉子是黎周周赘婿顾书郎画出来的,还给刻了平安大吉的字,那顾书郎出了法子,自然给便宜十文钱。

     众人都知道杏哥儿娘刘花香是个爱吹嘘的,自然信杏哥儿说的话。

     最近两天实在是太冷的,见过炉子的都心动,约着一起买,讨讨价,不说便宜十文,便宜个一两文也成。

     王婶买完豆腐做了饭吃过,一直想这事,家里孙子冷的直哭,尿戒子洗了晾不干,又不能白日里整天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