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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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因为感动捐银子。

     修河堤这事主要是四爷居中负责,他为数不多的几个门人中的一个在当地调度外加监工巡视。

     当地富商中,有几户已经依附了九爷,还有一些尚在观望考虑。

    秦晚把存银捐光的消息传到千里之外,就变了味。

    富商心里犯嘀咕,怕狗老九是犯了事不得不捐。

     用银之际,四爷的门人轻轻巧巧那么一诈,吓得那些富商都慷慨解囊。

     如今山东河南两地的富商们心里都犯嘀咕发愁,有心想投靠九爷跟着赚大钱,但又怕年年都得捐上一回银子。

     太子妃还在继续对妯娌们说:“有几家手里现银不太多的,甚至捐了修河堤用的材料,还从作坊里派了人手过去。

    所以今年的河堤修的又快又好。

    黄河水位大涨时,山东河南两地没有一户百姓受灾。

    ” “正巧前段时间皇阿玛又提起给几位弟弟封爵的事儿,太子爷说什么也要为尽力为九弟争取提一提爵位。

    就为了这份倾尽家产的孝心和仁心。

    ” 太子妃把九爷捧的高。

    秦晚心里直想骂:呵呵,你们是没瞧见那狗男人知道我把银子捐掉时的表情! 不过这样正好,给这死老九戴上顶高帽子,让他以后不敢胡来。

     秦晚更卖力表示:“我们家九爷银子实在太多。

    皇阿玛忧心,他自然应当捐出来,不然干等着发霉是什么道理。

    不过还是得多谢太子爷帮九爷争取提了爵位。

    ” 秦晚不会怂恿九爷去支持太子,但既然太子妃示好,她就乐意对太子和太子妃说句谢,气气老八两口子。

     妯娌们忍不住又笑。

    但笑着笑着,大福晋和三福晋心里就开始郁闷了。

     老九的贝勒爵位竟然是太子帮着要来的? 那自家爷还怎么争取老九? 这个太子妃!怪不得平时甚是自持,今日却这般与妯娌们说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大福晋难过的要命。

     三福晋没一会就释然了,决定晚上劝劝三爷放弃拉拢老九的意思。

    以前兄弟们都不喜老九做生意,如今又都想争,难办的很。

    三爷一个舞文弄墨的,和老九也不太搭,何苦费劲巴拉。

     八福晋心里快怄出血了。

    再瞧不惯秦晚以前给她当跟屁虫现在不搭理她的模样,这会儿也瞧的出来,太子妃在和秦晚拉关系,而且太子妃姿态放的极低。

     八福晋想跺脚,她刚才怎么就没忍住?为什么要提贝子爵位的事? 嘶,都怪八爷昨儿个跟她说了个假消息! · 宫宴结束,大家都往回走。

     从这儿到干东五所一共就一条路顺,若绕路得绕好大一个圈子。

     住干东五所的皇子和福晋自然不可避免的都堆在一起。

     九爷封了贝勒,意外之喜比别人按部就班的封爵更开心。

    走在秦晚旁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嘴角挂笑。

     前头的八福晋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发酸,但没敢贸然再说什么。

     转过脸来的时候,视线很自然的下扫半圈,就瞧见了九爷腰间那枚玉牌。

     隔墙住着,又是从小一块长大,她对九爷平日喜欢待什么图案什么颜色的荷包,荷包里装什么都了若指掌。

    他腰间向来是不爱挂这种方形玉牌的。

     且,那玉牌怎么甚是眼熟? 八福晋又回头,瞧见秦晚当做压襟的那枚玉牌。

     一样的材质,一张的纹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大小。

     八福晋心里咯噔一下,秦晚什么时候这么受宠了?竟能让对女人从不上心的表哥和她戴一样的装饰? 她和八爷都还没用过一模一样的东西呢。

     她在一众皇子福晋中能傲视众人,其中一样便是八爷对她的宠爱无与伦比。

    大婚快十年,但后院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是任何别的皇子都没做到的。

     可连她都没有的东西,秦晚忽然有了。

     “月底今年选秀的新人就该进各府伺候了,”八福晋想说,到时候她来九爷这边讨杯喜酒。

    说这话自然是要刺一刺秦晚。

     但,她话才说道一半,就被八爷直接毫不客气瞪了一眼。

     这婆娘干什么?还嫌他和九弟关系不够差?没瞧出来九弟比以前敬重九弟妹了?怎么专说讨人嫌的话? 八福晋从没把八爷这样厉色瞪过,心中委屈但没敢再故意说话。

     她调转话头,对秦晚挤了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出来:“九弟妹十弟妹你们若忙不过来就喊我,我给你们帮忙。

    ” 九爷替她回了:“让周嬷嬷带着人按以前的例子摆一桌小宴就得了,有什么好忙的。

    ” 在他们身后的十爷,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你扭爷干嘛,又不是爷非想要的!”老十被他的蒙古媳妇扭得疼,用手摩挲着缓解,压低声音:“最近你说去哪爷就陪你去哪,你还想怎么样。

    ” 秦晚劝十福晋:“十弟妹别气,惯例罢了。

    ” “什么惯例,八哥八嫂那边就没进新人!”十福晋说着又捶老十胳膊,低声道:“九哥九嫂还戴了对一样的玉牌,怎么没见你也送我一个?” 八福晋心酸,原来不光她瞧见了。

    连十弟妹都羡慕,以后谁还会觉得九福晋不得宠? 八爷看了八福晋一眼,八福晋这回终于把理智捡回来了,没冒然说话。

    幸亏已经到了各自院子门口,兄弟们道别,各自回屋。

     进了干东头所的门,八爷直接关上门和八福晋低声说话:“先前爷告诉你别招惹九弟妹,你偏不听。

    宫宴上大家怎么瞧你的?” 八福晋不说话。

     八爷继续:“吃了一回亏你还不消停,方才你又提新人的事儿刺老九媳妇做什么?人家就说了‘惯例’两个字出来,都没挑什么事,十弟妹就说咱们这边没进新人的事。

    ” 八爷今天有些心累,拉着他福晋坐下:“凤遥,不是爷不疼你,你再这样继续,咱们会吃大亏的。

    你总觉得九弟妹还该是你的跟班,真是大错特错。

    最近你的心太浮太燥,先别出门了,多抄抄经书静静心。

    ” 八福晋今天丢了好大的面子,回来又这样被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爷怎么能禁我的足。

    ” “爷并非想禁你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