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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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夷光被禁足太久了,消息闭塞,闻言微怔:“到底是什么样的叛臣?竟有如此能耐?” 女婢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人名字颇为古怪,好像,好像叫谢...弥。

    ” 谢弥?! 沈夷光嘴巴微张,神色怔忪。

     可是那个曾为她马前奴,因为惊了太子的车架,害的太子险些受伤,被她当众重罚的谢弥? 弥奴貌美若天人,体态高健修长,身手又极好,但他行事实在狂悖狠厉,全无世家的章法,有时候瞧沈夷光的眼神又极放肆,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也不是没试过驯服这匹桀骜不驯的孤狼,结果反而弄巧成拙,后来他伤了还是太子的皇上,被她重罚,当庭受辱,主仆二人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自她嫁给皇上,谢弥便失踪了,家里人也觉着谢弥实在桀骜,并未再找寻。

     那个叛臣谢弥和她的私奴谢弥是一个人吗?他怎么会是逼的江谈节节败退的叛臣? 沈夷光犹自不能置信,不过谢弥叛乱,到底不是她如今的燃眉之急,她垂下眉眼,未再多言。

     女婢寻遍寝殿,终于寻出一包存放许久的安神茶来,小心哄她睡下。

     她难得入眠,只是这次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她便被杀喊和尖叫声惊醒,她猛地睁开眼,就见朱雀门那边亮起了冲天的火光,守在长乐殿门口的禁军也不见了踪影,宫娥内侍尖叫着四散逃离。

     沈夷光惊的赤足下地,就见女婢再次踉跄着扑了进来,尖叫道:“娘娘,不好了,那叛臣谢弥趁着萧贵妃大办皇长子满月大宴,城外守备空虚,率兵暗潜入长安,打了羽林卫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已经带人攻入皇城了!” 沈夷光身子紧绷,大惊道:“怎会?!” “是真的,萧贵妃已经带兵仓皇逃离了皇宫!”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不止如此,听,听说谢弥已下了死令,谁要是能献出您,不光能免一死,还会赏百两黄金,现在皇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杀人的,逃难的,四处寻您的,您千万不能落在那逆贼手里!” 沈夷光脸色‘唰’地白了。

     直到眼下,沈夷光才不得不相信,那个叛臣谢弥,就是她曾经的弥奴。

     沈夷光令谢弥受责受辱,谢弥心里定然是恨她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恨她到如此地步,攻入皇城的第一件事不是诛杀余孽,也不是犒赏将士,而是要找出她。

     若是落到他手里,只怕求死也难,还不知要受怎样的折辱。

     女婢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又匆匆拿出一只刻着宁字的牙牌:“娘娘别急,宁三郎提前得了风声,担心您有危险,他趁着皇城乱了的空档,已经派遣了部曲入宫,预备将您接出皇城去西山汇合,现在那部曲就在外面候着,您跟我来!” 沈夷光祖父官至宰辅,又素有才名,门下桃李无数,宁三郎是他祖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也是他祖父所有学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辈分虽长,却没大沈夷光几岁,沈夷光常玩笑唤他一声小师叔。

     两人自小一道长大,情分定然非比寻常,若说这世上除了亲人之外,还有什么人能让沈夷光以性命相托,那定是宁三郎无疑了。

     外面的杀喊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呼喝:“儿郎们...这里就是皇后住的地方,主上说了,抓住那位皇后的人重重有赏,给我攻进去!” 想到史书上帝王逐鹿登极之时,前朝那些公主后妃的下场,沈夷光不觉遍体生寒,她之前准备了两套合身的内侍衣裳,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两人乔装成内侍,由后殿角门急匆匆逃了出去。

     多亏了这两套内侍装束,便是偶尔和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