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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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管事这下连脸色都白了,塌腰缩着脖子,鼻尖全是汗。

    虽什么也没承认,然这副模样已然是把什么都给认了。

     蒹葭和苍葭皱紧眉。

     慕云月也沉了脸。

     她过去经常闯祸,家里也常摆这样的“鸿门宴”,她能猜到也不难。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父亲气成这样?都不来码头接她了…… 见陈管事还没有松口的意思,慕云月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陈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脾气?您应当清楚。

    若是什么也不知道,就直接贸贸然回去,万一再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冲撞了爹爹,事情怕是更加不好收场。

    您当真忍心看我挨罚?” 陈管事被她说得动容。

     他如今年纪一大把,膝下也没个孩子。

    私底下,他便一直把慕家这对兄妹当作自己亲孙疼爱,尤其是慕云月。

    每回看她受罚,他比自个儿挨打还难受。

     咬牙挣扎良久,陈管事到底不忍心,抬手掩在嘴边,小声同慕云月咬耳朵:“老奴简单跟姑娘透个底,您先有个心理准备。

    ”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前两日,西郊校场马厩有处栅栏塌了,跑了几匹马,其中一匹还是陛下颇为看重的照夜玉狮子。

    好在发现得及时,马都好好追回来了,没闹出什么事。

    ” “但您也知道,毕竟里头有陛下的爱马,若是黑不提白不提就这么过去,老爷没法跟上头交代。

    凑巧那天,校场当值的正是娄把总。

    老爷就罚了他三个月俸银,按军法处置了十军棍,让他每日去校场里头跪着。

    等什么时候上头气消了,他什么时候再出来。

    ” 经他这么一提醒,慕云月豁然开朗。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前世,她回京路上没有在福禄镇停歇,也就没有遇上水匪,耽搁行程,所以比这辈子要早些到家。

    丢马之事发生的时候,她正和父亲打擂台。

    父亲心力交瘁,实在抽不出空管这些,罚了那天当值的一干将领一个月的俸银,就了事了。

     如今想是因着自己晚到,父亲有了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些,才会罚得这般重。

     不过也无所谓,而今她早已对娄知许无甚所谓,父亲便是直接砍了他脑袋,她也不会皱一下眉。

     只不过…… “这事与我何干?爹爹要罚他,自管罚去,作何迁怒到我头上?”慕云月茫然不解。

     “这……” 陈管事讪讪笑着,却是一副不方便说下去的模样。

     慕云月顿时明白过来。

     诚如陈伯所言,马都已经找回来了,这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卫长庚也不至于因为一匹马就大开杀戒,父亲也根本没必要罚娄知许罚得这么重,像前世那般小惩大戒就成。

     可偏偏同一件事,这辈子的走向却截然相反,那只可能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与前世不同的举动,让某些人心生警觉,特特在她回京之前,拿这事给父亲上足眼药,才会有今日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