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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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个理由怕是县太爷不会信,要不咱们先去村里其他养猪人家打听打听?看其他人家的猪是个啥情况?” “不是你说先瞒着别说吗?”朱父问。

     “我不让你给别人说,那也是怕人知道咱们家四郎被关进了县衙大牢里!”朱母垮着脸道,“这十里八乡的,你听说谁进去县衙大牢?平常乡里乡亲的,就算打架骂人,那也是关上门来解决的。

    就是谁家后生手脚不干净,最多也就是打一顿让家里赔钱,哪有送上官衙门的道理?四郎……” 这些话一说出口,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牢狱之灾。

     除了本身的问题外,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更是意味着丢人。

     就不说这年头了,哪怕是王香芹上辈子那么开放的年代,进过班房一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要是叫亲戚朋友们知道了,怕是再也挺不直腰板,甚至极有可能影响到近亲的婚配,乃至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

     总之,能瞒就瞒,最好是悄无声息的就将事情摆平了,偷偷的接朱四郎回家。

     反正朱四郎之前就老是离家,哪怕失踪半月一月的,村里人也不会多想的。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离年关已经没多少日子了,甭管有天大的事情,过年总归是要回家的吧? 过了半晌,还是朱家大伯先开了口:“养猪这事儿我没太管,也不大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我婆娘呢?在猪舍?去喊她过来问一问。

    放心,她知道分寸的。

    ” 六郎快手快脚的跑了一趟,没多会儿,大伯娘就大喘气的跑了进来,张嘴就问:“咋了?” 又是一番解释,不过说话的仍然不是王香芹,而是朱母。

     大伯娘满脸的诧异:“我养的猪挺好的啊!没啥问题啊,不就是养的时候费劲儿了些吗?那些人也真是的,自个儿没养好就怪别人?瞎说!”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大伯娘转身就打算往自家去,也就是这个时候,王香芹才忽的开了口:“不一样的。

    ” “啥?四郎媳妇你说啥?哪儿不一样了?”大伯娘回过头来看她。

     却见王香芹满脸的苦涩:“你养的猪……猪崽是从我哪儿捉的,忘了吗?” “对呀,就是从你猪舍里捉的,还是你帮我捉的呢,说帮我挑几只身子骨最结实的猪崽,还说先帮我多养几天,省得抱回去出了问题。

    ”大伯娘的记性很好,再说这事儿其实也没过去太久,咋可能不记得呢? “猪种的问题。

    ”王香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过要隐瞒的。

    不过她很快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倒不是因为知道隐瞒无用,而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王香芹正色道:“养猪的法子是没有问题的,并不是四郎记错了,也不是那些农户没照着做。

    问题是出在猪种上面,是我隐瞒了育种的诀窍,只说了要如何养猪。

    大伯娘养的猪没出问题,也是因为猪崽一开始就是从我那儿捉的。

    ” 养猪系统肯定不能曝光,那就只能先说部分真相。

     其实,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系统帮助本地的原始猪种进行了优化,从基因上改良了猪种,而且不止一次的优化。

     假如说,本地猪是刚勉强能够直立行走的人,那么经过系统优化的猪差不多就是奴隶社会的人了。

    看似外表差距不算特别大,实则内里的基因链却是经过了很大程度的优化。

     基本上可以说是系统将原本需要千百年进化的时间,浓缩到了短短两三年时间。

     …… 朱家堂屋里静得只剩下几人的喘息气,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香芹,一时间谁也没勇气打破这个平静。

     王香芹更多的是心累,而非愧疚,见众人都不说话,她反问道:“谁家会将能下金蛋的母鸡给卖了?我原本就是想着配种、卖猪崽的,就像刚进门不久,娘不是带我去捉猪崽?那户人家不就是养了母猪卖小猪崽的?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隐瞒了育种的法子,可起码养猪的办法是完全正确的,这点我可没有丝毫隐瞒。

    ” 老朱家其他人还是没吭声,兴许是因为王香芹这番话太惊人,又或许干脆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偏这时,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人,那敦敦敦的跑步声儿,让王香芹下意识的认为是宁氏来了,没等她心头一喜,扭头却看到了捧着肚子进来的温氏。

    顿时,她的脸色就变了。

     王香芹不想看到温氏,温氏其实也一样。

     瞥了一眼屋里人后,温氏长话短说,直接问朱四郎是不是出了事儿。

    没等家里其他人问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就连珠炮似的开了口:“秀山村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是县太爷派人去他们村子打听养猪的情况。

    别说秀山村了,咱们秀水村跟着四弟妹学养猪的就不止一家,这才多会儿工夫,好些人就聚在一起说开了,都说四弟妹缺德没良心,故意教错的法子,坑了他们一年的血汗钱!” “我怎么就坑他们血汗钱了?”王香芹忍不住了,“我收过他们哪怕一文钱吗?” “四弟妹,你这人咋这样?”温氏扭头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王香芹,满脸都是鄙夷和嫌弃。

     “我咋样?” “你忘了你去年分家那会儿是咋说我的了?我不就是卖了点儿病鸡,以次充好吗?多大点儿事情呢,你就非要闹分家,还说没办法跟我这种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了。

    我还道你这人多有良心呢,结果呢?我看啊,你就是逮着机会闹分家吧?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吃不吃亏。

    ” 王香芹简直开了眼界了:“这两桩事情能放在一起比?能一样?” “肯定不一样啊!我不就是卖了几百只病鸡坑了别人点儿钱吗?你别看加在一起钱是挺多的,可我又不是逮着一头羊撸毛的,好几个镇子呢,都分开来卖的,卖的还都是酒楼饭馆子,摊到每个人身上值当几个钱?你呢?你就不一样了,你坑死乡里乡亲了!” 温氏可来劲儿了,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王香芹的鼻子,叨叨叨的说开了:“我撑死了一人坑个几十文钱,再多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