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夜怪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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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戊压下身,在越金儃的枕头下,掏出了一片金色鳞片。

     这是他感觉不对特意藏下来的。

     有这片金色鳞片在,足以说明,他还是回到了刚刚的706,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完全是幻觉。

     荆戊眼角突然又扫到那本书。

     它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红色封面如同一滩凝固的血迹,上面黑色的四个字“噩梦之书”如同几枚奇怪的符咒,压制着血泊中的一切恐怖。

     荆戊心念微动。

     这本书,似乎跟七楼的房间是绑定在了一起,能自由传送。

     “你你干什么?”感觉到荆戊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耳朵上,越金儃的耳朵红红的,如同被烤熟了似的。

     “这么害羞,你一定还是个童子□□。

    ”荆戊挑起越金儃的下巴,手不安分地顺着越金儃的喉结往下,一直在他的胸口流连。

     “奶奶就喜欢雏儿~” 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床头柜上的书本,清晰地看到对方仿佛很兴奋,书页悄悄放开,纸面有微微的沙沙声传来,仿佛是有看不见的笔在书写着什么。

     荆戊趴在越金儃的耳侧,在对方浑身僵硬肌肉紧绷想要反抗时,轻声说道:“你说,如果书里涉黄内容过多,这本书会不会被彻底封禁?” 听到这话,越金儃愣了愣。

     他终于也看到了那本书,看到那本书悄悄摊开,沙沙声越发急促,仿佛是在快速书写记录。

     原来,他不是耍流氓,是为了试探那本诡异的书吗? 荆戊看似正经地说完,手已经伸到了越金儃的腰间,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

     然后就开始扒衣服! “等等!”越金儃突然反应过来。

     涉黄是几个意思,这里也没有别人,总不能是他俩搞黄色! 越金儃的脸通红,狠狠按住荆戊的手:“住手。

    ” 荆戊直接整个人下沉,压在他身上:“我不嘿嘿。

    ” “来呀,快活啊,奶奶带你体验人间极乐~” 早就垂涎越金儃美色的荆戊十分没下限,越金儃越挣扎,他就越兴奋,两个人像两条蚯蚓,叠在一起扭啊扭,扭啊扭。

     噩梦之书也很兴奋,沙沙的书写声渐渐变得疯狂,仿佛某个看现场直播的透明人正在奋笔疾书。

     一张纸写完了,马上翻页,下一张,下一张,再下一张! 越金儃却实在无法忍受了。

     不管对方是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是原本的那个年轻的色批男老板,越金儃都表示:不约。

     他被骚扰的闭了闭眼,猛地一用力,就把荆戊推开了。

     而意外地是,荆戊丝毫没抵抗,这一推,直接推到床上,继续打滚,滚到了地上。

     “啊,奶奶的一把老骨头,要死了要死了……”荆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在那哀嚎。

     越金儃心情更崩溃了。

     你麻蛋的又不是真的老年人,竟然还往地上一趟开始碰瓷! “啊,奶奶的老心肝不行了,好痛苦!无法呼吸!” 荆戊嚎的那叫一个刺耳,丝毫不顾忌形象,看越金儃不为所动,又开始道德绑架。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孝顺,都不知道搀扶一下老人家吗?” 越金儃躺在床上,双眼麻木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来天堂酒店。

     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把唐振几人留下呢,虽然他们弱,但有了其他群众想必荆戊不至于这么不要脸了吧? 荆戊:“嗷嗷嗷嗷嗷嗷——痛痛痛痛痛——” 越金儃:不可能,这人根本没有脸,有没有群众都不受影响。

    现在不正是有个现场围观的群众吗,他好像还更有表演欲了。

     耳边的噪音太过烦人,越金儃不得不起身,认命地去搀扶起荆戊。

     荆奶奶顺势被越金儃扶起来后,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嘴上坏笑着,“嘿嘿嘿嘿~”又开始摸胸。

     越金儃:“……” 我就知道。

     他甚至都没太大反抗,只是抓住荆戊的手,警告道:“奶奶,请不要为老不尊。

    ” 荆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这话的时候,荆戊的眼神看似缠缠绵绵地在勾搭越金儃,眼角余光却是盯着噩梦之书。

     这一次,荆戊选择滚落在地的,正是噩梦之书所在的床头柜的方向。

    被越金儃搀扶起来时,他正好处于噩梦之书的上方。

     荆戊记得,上一场梦中,噩梦之书就表现出了会自己移动的特性,他想要抓到噩梦之书很有些困难,那么,多偷看些内容,打探它的能力,对收服它应该有帮助。

     他看到,《噩梦之书》上面的血色字迹虽然潦草,但是看得出来颇为娟秀,带着女性特有的缠绵,似乎是某个女作者手写的。

     之前在桌边写故事时,荆戊写上去的是自己的字迹,还没发现《噩梦之书》自己有灵可以自己书写记录,现场才发现,《噩梦之书》不但自己有灵,还是个比较八卦比较喜欢搞刺激的灵。

     近距离之下,荆戊清晰地看到上面记载的内容,写满了刚刚他说得骚话,做得轻浮举动。

     最近的一句,就是他说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果然,这本书是原汁原味记录现场。

     荆戊猛地把越金儃按在床上:“嘿嘿嘿嘿,小伙子,你是逃不出奶奶的手掌心的~” 越金儃木着脸要推开他,荆戊却对着口型以只有两个人的声息说道: “刚刚尺度不够大,我们再搞大点。

    ” 越金儃忽然一笑:“好啊。

    ” 荆戊:???咦,这个人想通了,愿意为酒店的伟大事业付出身躯了? 却见越金儃猛地一个翻身,把荆戊压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要脱要大尺度是吧,凭什么是自己脱! 越金儃在短暂的二十五年生涯中,性格看似温文有礼但是和所有人保持着疏离不可亲近的距离。

    他天赋过人,在同行眼中自带光环,众人只敢仰望不敢亵渎,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搞得自己焦头烂额,比他第一次单独出去做任务遇到的鬼怪还要难缠。

     起初,越金儃被骚扰还没反应过来,占据了下风。

     但是以他过人的天赋,强横的心态,越金儃很快反应过来,并且找到了应对措施。

     既然要搞黄色,凭什么自己不能是上面那个! 荆戊的表情微不可见的一僵。

     尽管转瞬一逝,荆戊很快掩饰的说:“好啊好啊,奶奶就喜欢你这样的猛男~” 但是越金儃亲密的距离下,感受到了荆戊突然变得紧张而剧烈的心跳,感受到了他微微发冷的肌肤。

     越金儃笑了,在他耳畔暧昧道:“原来,你也是个童子鸡嘛。

    ” 他的呼吸扑在荆戊的耳朵上,亲眼看到荆戊的耳朵快速变红,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越金儃满意了。

     这色批老板原来也就是嘴上耍流氓,真要实战,谁比谁更菜可说不准。

     荆戊依然死鸭子嘴硬:“谁说的,奶奶专业的都可以当头牌去了。

    ” 越金儃:“哦,那奶奶给我表演一下。

    ” 他面上带笑,心里疯狂吐槽。

     怎么不骚死你算了! 还头牌,你怎么不说你可以去当鸭! 结果荆戊还真说了:“真的,我无论是做/鸡还是做/鸭都是一把好手。

    ” “哦,烤鸡还是炸鸡?啤酒鸭还是盐水鸭?”越金儃想起荆戊之前给自己送的晚餐,里面就有一道手撕鸡,味道相当惊艳。

     越金儃来酒店的短短时间,就已经看出来,天堂酒店除了荆戊这个老板是大活人,其余人都是鬼怪。

    鬼怪除了极少数特殊情况形成的,大部分天生畏惧火焰,能做菜的可想而知,只能是荆戊这个老板亲手下厨了。

     “嗯也对,你手撕鸡做得不错。

    ” “那是,我厨艺可谓是相当滴好!”被越金儃一夸,荆戊就有些飘飘然,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的计划,立刻改口:“那是,奶奶的床上十八般武艺也是相当精通。

    ” 越金儃眼里浮现一抹笑意:“那奶奶让我见识见识。

    ” 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把衣服往上一卷—— 夏季穿的单薄,越金儃穿的是原本的鸭舌帽青年的衣服,只是一件黑色的T恤,这么一卷起来,他精瘦的腰腹立刻露了出来。

     耳边,纸张上的沙沙声接近疯狂。

     但是,荆戊反而无心多看了。

     他的目光都被眼前的性感躯体所吸引了。

     越金儃肌肤瓷白,在昏暗的房间里,黑色衣服的映衬下,腰腹部更是白的发光,仿佛是暗室里唯一的光亮。

     像是一点诱惑的烛火,吸引着狂蜂浪蝶不顾生死地扑上去。

     荆戊就是那一只老色批蛾子,看着这点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越金儃的腰腹线条极美,流畅的人鱼线,起伏刚刚好的八块腹肌,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越金儃心里那一点不可言说的角落微微一动。

     他继续往上,隐约露出饱满胸肌的下沿—— 荆戊猛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好像看到了…… “滴答滴答滴答……” 卫生间突然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荆戊被唤起心神,快速把越金儃推开:“有危险!奶奶保护你!” 然后冲向了卫生间。

     他的脸上滚烫,如果不是化的老年妆很厚,现在早已看出满脸的通红了。

     越金儃在后面看着荆戊红彤彤的耳朵,突然有些遗憾。

     更遗憾的是《噩梦之书》。

     “沙沙沙沙!” 纸张上愤怒地书写着,越金儃听在耳朵里,竟然听出了“杀杀杀杀”的味道。

     越金儃轻声笑了笑,重新把衣服拉了下去。

     这一刻,他竟然反而有些意犹未尽了。

     荆戊快速冲进卫生间,这一刻,竟然对这是个鬼故事感到庆幸。

     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单身太多年,在无限流游戏只顾着快速通关没心情谈恋爱,现在只有嘴上功夫,太丢人了! 荆戊摸了摸滚烫的脸,努力维持面无表情。

     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头牌的! 荆戊在心里暗下决心,回头就去丰富一下硬盘,充足一下经验。

     心里想着,也不耽误他干正事。

     进入卫生间后,荆戊已经看到了正在自己滴水的水龙头。

     这一刻,荆戊首先想到的是庆幸。

     庆幸七楼用的不是酒店的水电,不然这时不时闹鬼,像是水龙头漏水似的,得浪费多少水费。

     水龙头滴滴答答,流下了延绵不绝的红色粘稠液体。

     血红色之中,还隐约有一些块状物,看起来就像是某人挨打后内伤吐出来的内脏碎片。

     明明是恐怖的画面,荆戊却感觉到了一阵饥饿。

     突然,荆戊感觉头上仿佛被什么扫过,冰冰凉,还在往下滴答滴答着粘稠的液体,滴到他的头上,往下流淌着,流到了他的脸上。

     荆戊伸手一摸,再看指尖,却是一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