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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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接手盛时汽车,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闵稀笑笑,这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写照。

     不知是因为哭过一场,放下了心结,还是因为萧瑟荒凉的戈壁滩让人感到无望,但骆驼依旧还在前行,她被触动。

     反正这一刻,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下午还有拍摄,中午他们就在拍摄基地将就一顿。

     盛见齐让闵稀把傅言洲喊过来,简单吃点,导演常年全国各处奔波,什么炊具都有,还有专门做饭的人,条件再艰苦也能吃上两个热菜。

     闵稀没立刻答应:“我过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准备了午饭。

    ” 从拍摄基地走到公路边得五六分钟。

     傅言洲正坐在车里看文件,信号不好,视频会开到一半断了,怎么也连不上。

     余光感觉到前方有身影靠近,他猛地抬头,闵稀在朝他走过来,比之前多了一副墨镜,脖子上多了一条丝巾。

     他对这条丝巾记忆犹新,在上海的家里,她就是用这条丝巾挡住摆台里的他。

     傅言洲把文件放扶手箱上,开门下车。

     闵稀若无其事问:“你和陈叔他们中午怎么吃?去我们那边凑合吃点?” 傅言洲:“不用,带了桶面。

    ” “……” 他又道:“给你做番茄虾仁馄饨,食材都有。

    ” 陈叔开的那辆越野车改装过,里面有车载冰箱,为了这次来西北,还特意去买了户外防风炉具,各种小锅都配齐。

     陈叔自我调侃,说一把年纪赶了一回时髦,自驾游而且自己做饭。

    昨天从北京来西北的路上,到了吃午饭时间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办法,他们支起炉具只能自己动手做了一顿饭。

     因为厨艺不咋地,傅言洲提出今天中午吃泡面。

     一会要给闵稀做的番茄馄饨,傅言洲说自己做,陈叔自己的厨艺不行,但他感觉傅言洲比他还要差。

     隐隐有点担心番茄馄饨会做砸。

     闵稀开了车载冰箱看,食材足够四人吃。

     她给盛见齐回话,傅言洲不过去吃,她也不回去了,不用给她留饭。

     陈叔支好炉具开始烧水,烧了一锅,半锅泡面,半锅用来下馄饨。

     火头不大,锅底发出滋滋的声响。

     闵稀无事可做,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四处看有没有骆驼。

     傅言洲喊她,“稀稀,过来。

    ” 他站在大红色越野车前,闵稀慢步过去,她戴着墨镜,不惧跟他对视,看着他问:“什么事?” 傅言洲示意她:“把羽绒服松一松,我抱你到车顶,车顶高,看的景不一样。

    ” 他从后备箱里找出一块毛毯铺在车顶,只铺了一半,另一半车顶给她踩上去站着远眺。

     “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看不留遗憾。

    ” 闵稀犹豫一瞬,决定坐到车顶看看。

     羽绒服是双拉链,她将下面的拉链往上拉,拉到不影响她双腿活动。

     傅言洲铺好毛毯,把侧折叠梯固定好。

     闵稀顺着梯子攀上车顶,车高将近两米,站在上面看到的戈壁滩更壮美。

     视野开阔,她找到了几只骆驼,离得太远,分不清是朝这里走,还是往前方去。

     站久了不稳,她慢慢蹲下坐在行李架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坐着不怎么硌人。

     傅言洲点开相机,抓拍几张。

     她穿白色衣服,戴黑色墨镜,坐在红色越野车顶,颜色相配又亮眼。

     车顶视线好,但风也大。

     闵稀吹了几分钟冷风,打算下去。

     上来容易下去难,为了保持姿势优雅,她坐着往折叠梯那边挪,好不容易挪到车边,两腿耷拉下来。

     此时,她与傅言洲面对面,她坐在车顶俯瞰他,他站在车前仰头看她。

     他运动服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她没多想,示意他:“你往旁边站一下。

    ”他人站在侧梯前,影响她下去。

     她没任何心理准备,傅言洲抬手握紧她的腰,将她往下带。

     闵稀失去重心,直接从车顶扑到他怀里,傅言洲稳稳接住她。

     惊魂稳定,傅言洲把她放地上,他头一低,在她脸上亲了下:“没事了。

    不会接不住你。

    ” ‘扑通扑通’,她心跳连跳数下。

     闵稀忘记自己是怎么站稳,又是怎么走到折叠餐桌前。

     一共两张小折叠桌,陈叔和保镖在另一张桌子上泡面,她在有炉具的这张桌前坐下。

     桌上有洗好备用的番茄,傅言洲从冰箱里拿出馄饨和虾仁,还有一包专用的浓缩番茄酱,这个牌子的番茄酱是岳父推荐给他。

     闵稀从口袋掏出手机,假装看手机打发时间。

     刚才他亲她时的唇温似乎还在,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她走神的时间里,一碗番茄虾仁馄饨做好。

     傅言洲递给她勺子,“尝尝盐味够不够。

    ” 闵稀回神,放下手机拿过勺子:“谢谢。

    ”他以前只给她做过简单的早饭,厨艺有限。

     她尝了一个馄饨,咽下去后,惊讶问他:“你在哪里买的馄饨?” 傅言洲实话实说:“不是买的,从你家冰箱拿了一些。

    爸允许的。

    其他人包的馄饨你又不喜欢。

    ” 闵稀“嗯”一声,低头继续吃。

     从小到大,她只吃父亲包的馄饨。

     也许,她并不喜欢吃馄饨,只是因为是父亲包的。

    后来父亲又在馄饨里加面,她才知道那叫云吞面。

     在遥远的戈壁滩还能吃到父亲包的馄饨,难以言表的满足。

     她对着小桌子拍了一张发给父亲,【爸爸,馄饨我吃到了。

    】 信号差,照片传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去。

     直到傍晚,父亲才回她的消息。

     【在那边冷不冷?多穿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