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部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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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真的。

     “我将安眠药碾成粉末,放入奶油,做成蛋糕,眼睁睁看着他们吃下,昏睡。

    我想过一把火烧死他们,想过拧断他们的脖子,还想过把他们绑起来,等他们醒后,命令他们跪下来,赎罪,道歉。

    然后,在他们以为道完歉就没事时,再举起刀,割破他的大动脉,告诉他们,他们一家三口,永远,永远也别想获得救赎。

    ” “可是,在我动手之前,你忽然发来了消息。

    ” 许茕茕一愣。

     那晚她确实给纪寒灯发了消息。

     那几天余馥住在她家,吵着闹着想看帅哥,天天追问她纪寒灯什么时候回家。

    许茕茕无奈,只好随手发了条消息给他:帅哥,什么时候回家? 就是这条消息,让纪寒灯放下匕首与打火机,低着头,对着手机屏幕,轻轻勾起了嘴角。

     仇恨和杀意在那一刻被慢慢稀释,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拥抱她的欲望。

     那天晚上,纪寒灯站在那间屋子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沙发上的刘月母子,他们呼吸平稳,安静沉睡着。

     只需要轻轻割开他们的喉咙,就可以送这一家三口团圆。

     那双白天时还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充斥刺骨的寒意,冷冰冰地观察着屋子里的角角落落。

     墙上贴满了江岭的奖状,每张上面都写着第一名。

    阳台上挂着洗到褪色的衣服裤子,每双袜子都有缝补的痕迹。

    茶几上的果盘里摆着两个快要烂掉的苹果。

     “不要被仇恨吞噬。

    ” 三年前,许茕茕骑着电瓶车载他回家,明明害怕到后背打颤,却在用无比轻柔的声音叮嘱他:不要被仇恨吞噬。

     他明明答应了她,却在知道刘月母子的存在后又重新拾起了恨意。

    许茕茕什么都不告诉他,他只能去自己查,查得越深,越能体会到许江和赵静文死得有多么悲惨和冤屈。

     他想,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抚平心底那些几欲溢出的戾气和怨恨。

     于是,他来到江岭面前,温柔微笑着,朝这个比自己弱小数倍的孩子,挥下恶之剑。

     冤有头债有主,不该为了报仇牵扯无辜,更不该将怨恨施加在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

    诸如此类的道理,没有人比纪寒灯这个小偷之子更加清楚,但他并不关心。

     他纪寒灯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他只知道,世上最无辜的,是许茕茕一家三口。

     每一次向江岭搭话时,他胸口都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每一次目睹江岭被欺凌时,他都忍不住愉悦地笑出声,每一次摸江岭的头时,他心底深处都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掐住他,拧断他,杀了他。

     神仙哥哥。

     好一个浸泡在恶浊黏液里的神仙哥哥。

     或许,在杀完刘月和江岭后,他可以下去地狱,与那个凶手正面对决,拉着对方一起魂飞魄散。

     如果被许茕茕知道,一定又会笑他幼稚了。

     ——帅哥,什么时候回家? 他反反复复地看着这条消息,心想,如果他下了地狱,许茕茕该怎么办呢? 她在想念他。

     她在催他回家。

     她第一次叫他帅哥。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输入这两个字的? 她是在调侃他,还是调戏他? 总之,她夸他了。

     lvz姐姐。

     我也想你。

     每一天都在想你。

     凌晨的时候,母子二人逐渐苏醒。

     最先睁开眼的,是江岭。

     他迷迷糊糊地望着纪寒灯:“神仙哥哥,你一直在守着我和妈妈吗?” 小孩子全然不知蛋糕被下了药,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以为面前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是守护天使。

     纪寒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向门口。

     “神仙哥哥,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竟然在用怨恨的眼神瞪着我,吓坏我了。

    ”江岭庆幸地长舒一口气,“还好,那只是一个梦。

    ” 纪寒灯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江岭又问:“神仙哥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纪寒灯开口:“不会了。

    ” 她在等他回家。

     他应该回到她身边去。

     门被推开又合上,挡住了纪寒灯离去的背影。

     江岭想要追出去,可一旁的刘月忽地咳醒了。

     他懂事地扶刘月坐起,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我们怎么会忽然睡着呢?”刘月发现自己身软无力,不禁纳闷。

     敲门声忽地响起。

     “是神仙哥哥回来了!”江岭扬起笑容,大踏步奔向门口。

     刚才神仙哥哥果然是逗他玩的,他不会再也不见他的。

     刘月看着江岭一瘸一拐的跑姿,无奈地笑笑,一向早熟懂事的儿子,唯独在那个青年面前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挺好。

     然而,少年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涂着红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