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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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装作没看到他失态,一边偷偷催生豆芽,一边问商南臣:“你电报发了吗?” 刚刚还陷在情绪里难以自拔的商南臣瞬间清醒。

     这个怒火来的太快! 不清醒也不行。

     “发了。

    ” “那就行。

    要是钱要到了,过年咱们再吃一顿红烧肉。

    ”景娴提着篮子进了西屋,再从里面出来提着一篮子豆芽。

     商南臣刷完锅,坐在灶火坑前面烧火:“你今天去医院了没?结果咋样?” “还不知道。

    我考完就出来了,要回来等结果。

    ”其实,景娴心里是十拿九稳的。

     她别说是在部队医院,就是在旅市也能挣个头名。

     “那就行。

    ” 中午有剩菜,景娴又爆炒了一盆豆芽,吃着窝窝头。

    到最后竟然半点没剩下。

     景娴下午没什么事儿,就在家里教两个孩子认字,数数。

     她发现俩小孩儿挺聪明,不说一个不错,只能说错的很少。

    古诗教一遍就会背了,数数能轻松数到二十。

    她给两个小孩儿安排了写字的任务,两个小家伙坐在炕上,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写字。

     景娴坐在另一边,面前放着她裁好的本子,用钢笔写菜谱。

     两个小孩儿看她写的认真,也不出声,默默地坐在旁边写。

    兄弟俩你看看我的字,我看看你的字,各自抿着唇,继续往下写。

     等景娴写到手腕疼,打算活动活动手腕,才发现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两个小家伙也没走,竟然就在旁边写了这么久。

     她凑过去看,发现两个孩子最新写的看上去不像是刚学的小孩儿写的字。

     “行了,写的挺好,你们俩出去玩吧!吃饭之前回来。

    ” 铁蛋有点坐不住了,闻言就把本子扣上,好好放在桌子上。

    拿起帽子戴上就要往外面跑。

    福生不想走,想陪着景娴,但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行,于是慢吞吞地下炕,穿上鞋被铁蛋牵着出去玩。

     俩孩子出去后,景娴拿过两个小家伙的本子,从第一页的字,到最后一页,不但字迹发生明显的变化,字的数量也在增加。

     从开始的一、二、人、大,到后面的四、五、月、目等,总共学了四十个字。

     福生的字比铁蛋的字要好看一点,铁蛋的字明明才刚写,就有种棱角分明,非常锋利的感觉。

     景娴把本子放在炕梢柜子上,连她自己的东西也放在上面。

     她活动着脖子,又活动活动肩膀。

     打算出去拿柴火烧火做饭,今天还要蒸点玉米蒸糕,做一次可以吃好几天。

    刚掀开帘子,商南臣又提前回来了,看到她就问:“要出去?” “不是,我拿点柴火烧火。

    ” “我去,你回屋。

    ” 商南臣转身去了厢房旁边放柴火的棚子里,提着两捆子木头,又去旁边抓了一把松树枝进来。

     “现在就烧火吗?”商南臣很自觉地坐下烧火。

     “烧吧。

    ” 俩人也没啥话说,显得比较沉默。

     屋子里只听见烧火的噼啪声,还有景娴做饭的动静。

    商南臣烧火的时候,视线一直追随着景娴。

    景娴穿着厚棉袄,也能看出腰身很纤细。

     她年轻,长的也很白,那双手也因为工作的关系,并不粗糙,相反还很细腻。

     外屋烧着火,热乎起来,景娴的脸上因为用力和面,出现一点红。

     商南臣一时间看的眼神发直。

     他回过神来,脸也涨的通红。

     “水开了吗?开了叫我。

    ”景娴没回头,大声问商南臣。

     商南臣开口,嗓音有点哑:“开了。

    ” “你嗓子怎么 了?”景娴敏锐地回头,“是上火了,喉咙痛?” 商南臣憋的脸更红了。

     要不是黑,早就暴露在景娴的视线里。

     他含糊不清地说:“可能今天喊哑了,没事儿,喝点水就好。

    ” 景娴没怀疑,麻溜地把面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我去给你倒缸红糖水。

    ” 一分钟后。

     商南臣抱着红糖水,恨不得用瓢舀点凉水喝。

     就在这时,两个小崽子回来了。

     铁蛋冲进来,看到商南臣捧着缸子就问:“爸,给我喝口水。

    ” “给你喝,慢点。

    ” 商南臣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不是舍不得给儿子喝,主要还是景娴关心他给他倒的。

     铁蛋喝一口发现是糖水,没多喝,喝几口就把缸子给了福生。

     福生也发现是糖水,眼睛亮晶晶。

     他小口小口喝着,一会儿把缸子还给铁蛋:“哥,我不喝啦!” 小家伙像只偷腥的猫儿。

     可惜就是瘦了点,不然肯定更讨人喜欢。

     铁蛋又吨吨吨喝几大口,问福生还喝不,福生摇摇头,小声跟他哥说:“我要吃妈做的饭呢!” “你可真精。

    ” 铁蛋把缸子利落地塞给商南臣,跟福生洗了手进屋。

    兄弟俩把桌子放上,拿好碗筷之后就在炕上等着吃饭。

     商南臣这会儿冷静下来,抱着缸子喝红糖水,还剩下一半,他拉住景娴打算给她喝。

     景娴心里正想事儿,蓦地被人抓住手腕,下意识甩开。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紧张地看向商南臣。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是在末世养成的,她没有办法改变,可能这辈子都改变不了这个毛病。

    但她没想到,会暴露的这么早。

     她等着商南臣问,结果商南臣把缸子塞给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说:“温度刚刚好,你都喝了吧。

    ” 景娴呐呐地接过缸子,想问他为啥不问,最后还是不想失去这桩婚姻,装了一回鸵鸟。

     没有家的人是渴望有个家的,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上辈子被人不当人,末世的时候,人不像人。

     景娴一直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家是她提都不敢提的奢望。

    就像是个执念,在的她灵魂里生根发芽。

    景娴苦笑着想,这或许也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结婚的原因之一。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旦商南臣怀疑她,不相信她,决定和她离婚,她会选择离开。

     谁知道这事儿就跟没发生似得就这么过去了。

     医院那边也没音信儿。

     景娴也没再问,平时家里吃的东西够了,就去副食厂买。

    白天在家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