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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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不少啊。

    ” 阿姒浑然未闻,还在睡。

     晏书珩唇角慢扬,缥缈温柔的语气若一股清风,在帐间盘旋。

     “在生气?” 她还是没回应。

     他自顾自地聊起天:“那封信我本想当做没看到,过后付之一炬,可惜啊,还是被夫人察觉。

    分明我才是被蒙骗的那人,如今倒先内疚起来。

    ” 阿姒不想装了,从榻上弹起身:“胡说!你分明就是看完信,怀疑当初在南阳时的事与我有关,但故意不说,把我当耗子耍!我还真当你是个谦谦君子,哪知道你的心这样黑!你晏氏长公子如此缜密,怎么会不记着阅后即焚?你就是故意把信留在那样明显的地方等着我发觉,想看我惊慌失措,再捉弄我!” 晏书珩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宠溺又戏谑的眼神,可真像是看偷油被逮个正着的小耗子。

     阿姒又气,又是心虚。

     那封信是别院的管家于几l个月前所写,正是晏书珩开始捉弄她的时机。

     信上说,管家询问了别院中所有仆从,口供都在信上。

     虽不是直接的证据,但晏书珩心细,定能从中推出他“偶然”察觉她中药,并救下她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这个人,便是她。

     好在早前晏书珩吓唬她的时候,她就含糊地用爱慕他这个借口掩饰自己原本的目的,她有得解释。

     她气,只是因为想明一切—— 当初晏书珩故意不说,是想吓唬捉弄她。

    故意把信留在那里,也并非粗心,而是想让她自己发觉。

     可惜她一心扮演“知进知退”的贤妻,对他的事,一概不僭越。

     被他捉弄了这样久,实在可恶! 晏书珩伸手,给猫儿顺毛似地轻抚阿姒长发,幽幽道:“算计我,促成联姻的人可是阿姒,你就不解释解释么?” 阿姒噎了下,张口就编:“我哪有算计你?我只不过是顺势让自己爱慕的郎君救下自己,虽有私心,可我……我也不想在中药的时候被别的男子触碰。

    ” 青年不置可否。

     他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看着她,那是个温雅之中藏着兴味的目光,仿佛在说:我看你还能如何编。

     但这次阿姒猜错了。

     晏书珩颇纵容地轻挑眉梢。

     “我信了。

    ” 阿姒都有些微懵然。

     看过信,再仔细回想,如今她对晏书珩的印象在短短两日内,已从“谦谦君子”,到“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他会这样容易就信了? 晏书珩懒懒道:“夫人编的理由,我很喜欢,想信,于是便信了。

    ” 阿姒再次噎住了。

     看着她宛若吃到苍蝇的神情,晏书珩挑眉:“莫非你真是编的?” 阿姒再恼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拆自己的台:“那自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不敢相信你会信我。

    ” “有何奇怪?我喜欢夫人,愿意陪着夫人玩罢了。

    ”被揭穿后,晏书珩全然没了之前温良君子的模样,语气措辞都变得慵懒,果真是装也不想再装。

     此时再看他,脸还是那张好看的脸,但以往对他的印象,终是回不去了。

     那双含情目哪里和煦如春,简直是暗藏心机!还有那温雅从容的姿态,也不是君子的风度,而是虎狼饱食后的慵懒。

     就连那清俊的眉眼,也变得妖孽。

     这一刻,阿姒只觉得自己有如在一夜之间,换了另一位夫婿。

     她不自然地往里挪了挪。

     晏书珩笑容更加温柔。

     “发觉夫婿原是个黑心郎,夫人怕了。

    不是说,喜欢我的一切么?” 阿姒原本还想再往里挪,听到这话,僵滞地停在原处。

     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骑虎难下。

    她低睫故作娇羞状:“我没说不喜欢,相反我很高兴,夫君终于对我袒露真性情,这是信任我了啊。

    ” 晏书珩低声笑了下。

     这一声,简直就是老虎学猫叫! 阿姒后脊窜上一股凉意。

     她绝望地盯着角落里摇曳的烛火,长夜漫漫,该怎么熬啊…… 跟前遽然暗下。

     晏书珩温柔地倾身靠近,指'尖触上阿姒唇畔,几l乎同一霎,阿姒像只被刺到的猫,弹到一边。

     “还说没在骗人?” 晏书珩叹息着收回手,长指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

     他眼里依旧盛着柔煦的春水。

     但却更让阿姒陌生了。

     这挥之不去的陌生感太要命,换了个夫婿的错觉更强烈了。

     阿姒如实说了。

     “不是不喜欢,是在紧张,你突然袒露真性情,我有些不习惯。

    ” “这样啊……” 晏书珩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他偏着脑袋,含笑看着阿姒,猫捉老鼠似地捉着她飘忽躲避的目光。

     目光一相触,她的长睫就会猛颤,又为了让他相信她故作镇定。

     这可如何是好,她越发有趣了。

     在阿姒的目光再次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时,晏书珩宠溺一笑。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虽紧张,但阿姒思路还是清晰的,她趁机道:“日久天长便熟悉了。

    当初刚成婚,夫君见我拘谨,主动提出顺其自然,后来不也慢慢亲近起来?” 晏书珩正经地颔首。

     “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先同你保持距离,让你缓一缓?” 阿姒刚要诚实地点头。

     她的脖颈僵了下。

     无他,只是又看到晏书珩笑了。

     笑容堪称含情脉脉、温柔完整,可现在他一这样笑,她就不安。

     果然,不出所料,晏书珩无辜地轻眨明眸:“可我今夜尚有些事想与夫人一道做,明日再开始,可好?” 那也不是不可以。

     刚点下头,阿姒就被推倒。

     和晏书珩对视的那一眼,她愕然问道:“你要做的是……” 是那个事! “阿姒不想做么?” 他撑着肘,并不直接压下来。

     长指挑起她胸'口的缎带,一圈接着一圈,缓缓绕在指上。

     早在几l日前,阿姒倒是想的。

     现在,她既想又不敢想。

     晏书珩幽幽轻叹:“原来还是在骗我啊,身子是最诚实的,既然恋慕我的一切,又为何不想亲近?” 在阿姒狡辩前,他堵住她的话。

     “乍然不习惯我的真性情,难道连身子也不够熟么……” 阿姒没了辙,搬出他曾说的话。

     “总得先洗洗,对吧?” 晏书珩莞尔:“好。

    ” . 又一次双双身处浴池之中,这一次,和上一次仿佛都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