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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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盈拿着纸团趁夜色回了房间,月神显灵之事,她连红棉都没敢告诉,根据她看话本的经验,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春山院的下人并不多,除了红棉一个贴身伺候的婢女,还有两个伺候内院的婢女,不过都是后来调来的,与赵盈盈关系不算亲近,亦不算太坏。

    唯有红棉是与赵盈盈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赵盈盈待她自然亲近些。

    院里还有几个粗使婆子,平日里干些洗衣洒扫的粗活,不近身伺候,这会儿她们都睡了。

     赵盈盈偷偷摸摸回到自己寝间,点将灯烛,查看月神大人的指引。

    这回月神大人亦写得十分详细,赵盈盈看完若有所思,好像也不是很难。

    她想起上回的事,觉得自己这回应当也可以做得很好。

     如此想着,赵盈盈将纸团小心抚平,放在枕下,安心睡觉。

     这一夜她自然也做了个威风凛凛的美梦。

     缺月藏进云影,任由梦境蔓延,爬过那一堵墙,落在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子里,霍凭景亦难得做梦。

     他梦见那一抹红,从明媚的阳光里落在他指腹上,又从他指腹上,落到他咫尺眼前。

     近到呼吸交缠的时刻,那双莹润灵动的眼睛忽然笑起来,而那抹红亦微微翕动,唤他:月神大人。

     霍凭景蓦地睁开眼。

     屋内光线有些沉,乍然分不清楚时辰。

    霍凭景撑起身,慢慢坐起身,听见淅沥雨声轻叩窗棂。

     今日落雨,难怪屋里光线这样沉。

     门口亦传来咚咚响声,是朝南送药过来。

     “大人,您起了么?药熬好了。

    ” 朝南亦是习武之人,且武艺高超,自然耳聪目明。

    他一早便起来熬好药,这药一日喝三回,熬药这事一向是他负责,今天也想往常一样,熬药端来给大人。

     只是朝南没想到,大人竟然还没起。

     这倒有些稀奇。

     自从他跟在大人身边,几乎没见大人晚起过,每日大人都是早早便起了。

    朝南只好端着碗在门口等着,直到听见里面有起身的动静,这才敢敲门询问。

     朝南想,或许是因为大人昨夜没犯头疼之症,所以睡得好,这才没起来。

     门从里面打开,霍凭景出来,神色却不大好,不像是睡得很好的样子。

     朝南有些拿不准,难道是因为昨夜大人的头疼之症犯了?所以没睡好,今早才起不来? 朝南将药碗放下,关心道:“大人可是昨晚又犯头疼了?” 霍凭景摇头,不语。

     他昨晚没犯头疼,甚至可以说睡得还可以,只是做了一个略显怪异的梦。

     他记起那个梦,眉目微敛。

     他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明白那个梦的意味。

    只是他一向在男女之事上并不重欲,那些自然而然涌现的欲|望,他一向是任由它起,再任由它落,从未影响过他任何。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霍凭景首先想到了那盒胭脂上的怪异香味。

     那个少女……是有意的?她是谁安排的人? 他回身,踱步至桌边,将碗中苦药一饮而尽。

     “朝南,隔壁赵府的底细,你可曾查过?”药的苦味顷刻间弥漫四下,仿佛将他整个人包围,霍凭景掩嘴轻咳嗽了声,问道。

     朝南不知霍凭景为何忽然发问,诚实回答:“禀大人,属下查过,并无任何不妥。

    ” 霍凭景问:“是么?” 朝南点头:“赵茂山,时任湖州司农,五品官,在朝中没有靠山,考中功名后便做了湖州平乐县的县令。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