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长空里几声雁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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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你家就在这附近啊？&rdquo肖开元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汤乔乔瞎聊。
&ldquo是啊，就在这北边那大院儿里。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肖开元今天本来就没了魂儿，再加上上海人通常不辨东南西北，所以肖开元一时没想明白汤乔乔在哪儿。
&ldquo你今天不是没睡醒吧？&rdquo &ldquo呵呵，有点儿，你的朋友家也住这边儿？&rdquo &ldquo她现在家在东边儿呢，远了去了。
&rdquo &ldquo那她家现在不在大院里住啊？&rdquo &ldquo在啊！北京大院儿多了，又不是就一个两个。
不过她男朋友家不住大院儿，她男朋友是串子。
&rdquo &ldquo啥叫串子？&rdquo南北方文化差异太显著，肖开元听不懂汤乔乔说的很多词。
&ldquo就是胡同串子啊！和我们大院儿的孩子对应的，就是胡同串子啊！&rdquo &ldquo你们不都是北京人吗？不都是在市区吗？还分成两类？&rdquo &ldquo那是，那是。
&rdquo汤乔乔显然有点儿小得意。
&ldquo有什么区别吗？&rdquo &ldquo当然有啊！胡同串子都是喝豆汁长大的！&rdquo &ldquo那你是喝什么长大的？&rdquo &ldquo我？我喝&hellip&hellip反正我不喝豆汁。
&rdquo &ldquo那你喝什么？&rdquo肖开元锲而不舍。
&ldquo我？我&hellip&hellip我母乳喂养！&rdquo 本来心情极度烦闷的肖开元就随口这么一问，结果汤乔乔说自己是&ldquo母乳喂养&rdquo，肖开元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ldquo瞧瞧，瞧瞧，瞧你那没出息劲儿。
&rdquo 肖开元臊得脸通红，低头擦面前的桌布，还擦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刚才被咖啡呛到了。
&ldquo我，我也是母乳喂养的。
&rdquo肖开元心情终于好了点儿。
&ldquo切，瞧你们上海男人那营养不良的样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母乳喂养。
&rdquo 汤乔乔开贫了，肖开元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ldquo我们上海男人怎么了？&rdquo肖开元有些忿忿。
无论肖开元走到哪里，都会因为自己的上海户籍被人鄙视一番。
其实二狗看来，70后尤其是80后的上海男人基本已经没了国人眼中上海男人那些所谓的缺点，但是貌似国人对上海人的成见根深蒂固，一时改不了。
&ldquo没说你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rdquo汤乔乔更得意了。
&ldquo我也没看出来你们北京人身体有多好啊。
&rdquo &ldquo你就看看你这小身板儿，我们一个北京爷们儿能收拾俩你这样的。
&rdquo &ldquo都什么时代了，还比体格？&rdquo 肖开元瘦是瘦了点儿，但是起码有1米8的身高在那摆着呢，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ldquo那你说比什么？比见识？我们北京马上开奥运了，你们上海开什么？&rdquo &ldquo世博啊！&rdquo &ldquo世博跟奥运能比吗？再说，我们北京是首都，我们见过毛主席，你们见过吗？&rdquo &ldquo你见过毛主席？！&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倒是没见过，但是我妈见过！以前我妈他们就接受过毛主席检阅，那时候我妈是游行队伍里的那什么，那花朵方阵的么。
&rdquo &ldquo花朵方阵？&rdquo &ldquo恩，就是花朵方阵啊。
哎呀，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
走吧，走吧，出门乘地铁去。
&rdquo &ldquo地铁？&rdquo &ldquo对啊，出门坐地铁，国贸下来。
&rdquo &ldquo不能打车吗？&rdquo &ldquo打车太慢！跟我在一起坐地铁你就美去吧你！你是真不知道我绰号啊！&rdquo &ldquo你什么绰号？&rdquo &ldquo牡丹园一枝花！你不信打听打听去。
你回头看，那边儿就是北医附中，我母校，我以前是被誉为北医附中一枝花，后来吧，大家都觉得就一高中实在是太委屈我了，范围就给我扩大了。
&rdquo &ldquo啊，那你的同学都长什么样啊？&rdquo肖开元心想你汤乔乔虽然长得还不错，但要是说是牡丹园一枝花显然是过誉了。
&ldquo我吧，其实更多的是依靠人格魅力。
人格魅力，你懂吗？&rdquo汤乔乔边走边贫。
&ldquo我不懂。
&rdquo &ldquo我们北京姑娘比的不是长相，我们拼的是气场！气场！懂吗？&rdquo &ldquo不懂。
&rdquo 说来也奇怪，以前肖开元每天中午听何华华、张青等人在办公室里闲聊总是烦得要命。
可是今天肖开元听汤乔乔没完没了的贫，却觉得妙趣横生，心情也好了很多。
俩人在牡丹园站上了地铁。
&ldquo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rdquo是个人就看得出来肖开元目光涣散，精神萎靡。
&ldquo我没事。
&rdquo肖开元还欲盖弥彰。
&ldquo哎，按说，你也是到了该有心事儿的年纪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肖开元总是接不上汤乔乔的话茬，现在的肖开元哪儿还是该有心事的年纪啊？都到了该有孩子的年纪了。
这时，地铁里的广播说：&ldquo下一站，是健德门站。
&rdquo然后，又用英文播了一遍。
在那英文的播完以后，汤乔乔学着广播里那外国人读&ldquo健德门&rdquo的腔调说了一句：&ldquoJianDeMen&rdquo。
到了安贞门，汤乔乔又学着来了一句：&ldquoAnZhenMen&rdquo 到了惠新西街南口，汤乔乔又认认真真的学着来了一句：&ldquoHuiXinXiJieNanKou&rdquo 当肖开元听汤乔乔第一次学外国人的腔调说：&ldquoJianDeMen&rdquo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
当肖开元听汤乔乔说：&ldquoAnZhenMen&rdquo的时候，有点想笑。
当肖开元听到汤乔乔那句&ldquoHuiXinXiJieNanKou&rdquo的时候，肖开元再也忍不住了，虽然没笑出声，但是笑得抽搐了。
&ldquo笑什么啊你！我这是学英文呢！&rdquo &ldquo哦，哦&hellip&hellip&rdquo肖开元终于见识到了北京姑娘那特有的可爱。
&ldquo咱们中国人的英语，都是聋子英语，哑巴英语。
想学好英语，就得多学、多练！&rdquo &ldquo是，是&hellip&hellip&rdquo 在地铁国贸站，肖开元见到了叶小西和她那喝豆汁长大的胡同串子男友。
&ldquo你就是小喷壶儿的朋友吧？&rdquo豆汁男友挺热情，跟肖开元握手。
&ldquo恩，啊&hellip&hellip小喷壶？&rdquo肖开元一时没明白。
&ldquo嗨，就是汤乔。
&rdquo北京人说话爱简化，豆汁男友把汤乔乔简称为汤乔。
&ldquo你还敢叫我小喷壶？！&rdquo汤乔乔急了。
肖开元明白了，原来汤乔乔的绰号不是&ldquo牡丹园一枝花&rdquo，而是&ldquo小喷壶&rdquo。
肖开元他们四个人去了一家叫兰香叶的泰国餐厅，又是汤乔乔挑的，肖开元也纳闷儿，这汤乔乔一个北京人，怎么对泰国菜这么情有独钟。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肖开元就在听这三个北京人贫，自己连说句感谢的话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肖开元还在不停的溜号。
等吃得差不多了，肖开元才有了说话的机会：&ldquo晚上都没什么事儿吧？咱们一起去唱歌吧！&rdquo &ldquo还唱歌，好啊！我好久没唱歌了！&rdquo汤乔乔很兴奋。
&ldquo去哪儿唱啊？咱们找最好的地方去唱去，反正都是
&ldquo是啊，就在这北边那大院儿里。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肖开元今天本来就没了魂儿，再加上上海人通常不辨东南西北，所以肖开元一时没想明白汤乔乔在哪儿。
&ldquo你今天不是没睡醒吧？&rdquo &ldquo呵呵，有点儿，你的朋友家也住这边儿？&rdquo &ldquo她现在家在东边儿呢，远了去了。
&rdquo &ldquo那她家现在不在大院里住啊？&rdquo &ldquo在啊！北京大院儿多了，又不是就一个两个。
不过她男朋友家不住大院儿，她男朋友是串子。
&rdquo &ldquo啥叫串子？&rdquo南北方文化差异太显著，肖开元听不懂汤乔乔说的很多词。
&ldquo就是胡同串子啊！和我们大院儿的孩子对应的，就是胡同串子啊！&rdquo &ldquo你们不都是北京人吗？不都是在市区吗？还分成两类？&rdquo &ldquo那是，那是。
&rdquo汤乔乔显然有点儿小得意。
&ldquo有什么区别吗？&rdquo &ldquo当然有啊！胡同串子都是喝豆汁长大的！&rdquo &ldquo那你是喝什么长大的？&rdquo &ldquo我？我喝&hellip&hellip反正我不喝豆汁。
&rdquo &ldquo那你喝什么？&rdquo肖开元锲而不舍。
&ldquo我？我&hellip&hellip我母乳喂养！&rdquo 本来心情极度烦闷的肖开元就随口这么一问，结果汤乔乔说自己是&ldquo母乳喂养&rdquo，肖开元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ldquo瞧瞧，瞧瞧，瞧你那没出息劲儿。
&rdquo 肖开元臊得脸通红，低头擦面前的桌布，还擦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刚才被咖啡呛到了。
&ldquo我，我也是母乳喂养的。
&rdquo肖开元心情终于好了点儿。
&ldquo切，瞧你们上海男人那营养不良的样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母乳喂养。
&rdquo 汤乔乔开贫了，肖开元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ldquo我们上海男人怎么了？&rdquo肖开元有些忿忿。
无论肖开元走到哪里，都会因为自己的上海户籍被人鄙视一番。
其实二狗看来，70后尤其是80后的上海男人基本已经没了国人眼中上海男人那些所谓的缺点，但是貌似国人对上海人的成见根深蒂固，一时改不了。
&ldquo没说你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rdquo汤乔乔更得意了。
&ldquo我也没看出来你们北京人身体有多好啊。
&rdquo &ldquo你就看看你这小身板儿，我们一个北京爷们儿能收拾俩你这样的。
&rdquo &ldquo都什么时代了，还比体格？&rdquo 肖开元瘦是瘦了点儿，但是起码有1米8的身高在那摆着呢，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ldquo那你说比什么？比见识？我们北京马上开奥运了，你们上海开什么？&rdquo &ldquo世博啊！&rdquo &ldquo世博跟奥运能比吗？再说，我们北京是首都，我们见过毛主席，你们见过吗？&rdquo &ldquo你见过毛主席？！&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倒是没见过，但是我妈见过！以前我妈他们就接受过毛主席检阅，那时候我妈是游行队伍里的那什么，那花朵方阵的么。
&rdquo &ldquo花朵方阵？&rdquo &ldquo恩，就是花朵方阵啊。
哎呀，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
走吧，走吧，出门乘地铁去。
&rdquo &ldquo地铁？&rdquo &ldquo对啊，出门坐地铁，国贸下来。
&rdquo &ldquo不能打车吗？&rdquo &ldquo打车太慢！跟我在一起坐地铁你就美去吧你！你是真不知道我绰号啊！&rdquo &ldquo你什么绰号？&rdquo &ldquo牡丹园一枝花！你不信打听打听去。
你回头看，那边儿就是北医附中，我母校，我以前是被誉为北医附中一枝花，后来吧，大家都觉得就一高中实在是太委屈我了，范围就给我扩大了。
&rdquo &ldquo啊，那你的同学都长什么样啊？&rdquo肖开元心想你汤乔乔虽然长得还不错，但要是说是牡丹园一枝花显然是过誉了。
&ldquo我吧，其实更多的是依靠人格魅力。
人格魅力，你懂吗？&rdquo汤乔乔边走边贫。
&ldquo我不懂。
&rdquo &ldquo我们北京姑娘比的不是长相，我们拼的是气场！气场！懂吗？&rdquo &ldquo不懂。
&rdquo 说来也奇怪，以前肖开元每天中午听何华华、张青等人在办公室里闲聊总是烦得要命。
可是今天肖开元听汤乔乔没完没了的贫，却觉得妙趣横生，心情也好了很多。
俩人在牡丹园站上了地铁。
&ldquo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rdquo是个人就看得出来肖开元目光涣散，精神萎靡。
&ldquo我没事。
&rdquo肖开元还欲盖弥彰。
&ldquo哎，按说，你也是到了该有心事儿的年纪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肖开元总是接不上汤乔乔的话茬，现在的肖开元哪儿还是该有心事的年纪啊？都到了该有孩子的年纪了。
这时，地铁里的广播说：&ldquo下一站，是健德门站。
&rdquo然后，又用英文播了一遍。
在那英文的播完以后，汤乔乔学着广播里那外国人读&ldquo健德门&rdquo的腔调说了一句：&ldquoJianDeMen&rdquo。
到了安贞门，汤乔乔又学着来了一句：&ldquoAnZhenMen&rdquo 到了惠新西街南口，汤乔乔又认认真真的学着来了一句：&ldquoHuiXinXiJieNanKou&rdquo 当肖开元听汤乔乔第一次学外国人的腔调说：&ldquoJianDeMen&rdquo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
当肖开元听汤乔乔说：&ldquoAnZhenMen&rdquo的时候，有点想笑。
当肖开元听到汤乔乔那句&ldquoHuiXinXiJieNanKou&rdquo的时候，肖开元再也忍不住了，虽然没笑出声，但是笑得抽搐了。
&ldquo笑什么啊你！我这是学英文呢！&rdquo &ldquo哦，哦&hellip&hellip&rdquo肖开元终于见识到了北京姑娘那特有的可爱。
&ldquo咱们中国人的英语，都是聋子英语，哑巴英语。
想学好英语，就得多学、多练！&rdquo &ldquo是，是&hellip&hellip&rdquo 在地铁国贸站，肖开元见到了叶小西和她那喝豆汁长大的胡同串子男友。
&ldquo你就是小喷壶儿的朋友吧？&rdquo豆汁男友挺热情，跟肖开元握手。
&ldquo恩，啊&hellip&hellip小喷壶？&rdquo肖开元一时没明白。
&ldquo嗨，就是汤乔。
&rdquo北京人说话爱简化，豆汁男友把汤乔乔简称为汤乔。
&ldquo你还敢叫我小喷壶？！&rdquo汤乔乔急了。
肖开元明白了，原来汤乔乔的绰号不是&ldquo牡丹园一枝花&rdquo，而是&ldquo小喷壶&rdquo。
肖开元他们四个人去了一家叫兰香叶的泰国餐厅，又是汤乔乔挑的，肖开元也纳闷儿，这汤乔乔一个北京人，怎么对泰国菜这么情有独钟。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肖开元就在听这三个北京人贫，自己连说句感谢的话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肖开元还在不停的溜号。
等吃得差不多了，肖开元才有了说话的机会：&ldquo晚上都没什么事儿吧？咱们一起去唱歌吧！&rdquo &ldquo还唱歌，好啊！我好久没唱歌了！&rdquo汤乔乔很兴奋。
&ldquo去哪儿唱啊？咱们找最好的地方去唱去，反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