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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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慌。

     突然,屋子角落里传来一道很低的声音,“嗯。

    ”跟陆琢玉平日里的嗓音不一样,听起来有点哑,压着一股难言的阴沉气息,像是不太舒服,“我没事。

    ” 听起来就很有事啊! 听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如果她在这个时候给了大魔头温柔的关怀,说不定大魔头一个高兴就不杀她了呢? 苏宁璎大喜,这谁还分得清她跟爱因斯坦? 窗沿有点高,苏宁璎双手按在窗沿边,努力踮脚蹦了蹦。

     没蹦上去,好急,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谁知道大魔头下次生病是在什么时候? 好累。

    这破身体,还不如她自己的呢,起码她小学体育课的时候跳山羊还得过第一名。

     正在苏宁璎努力的时候,她的额头突然被人抵住。

     是谁,阻挡了她改变命运的道路? 哦,是命运他自己出手了。

     陆琢玉从侧边的暗影里出来,手掌拍在苏宁璎的额头。

    男人身上披着一件外袍,发髻松散,衣襟微乱,领口处有被茶水浸湿的痕迹,隐隐透出里面的肌肉线条。

     陆琢玉看似瘦,瘦得风光霁月,实际上一个剑修,怎么可能如同看起来般那么纤细。

    陆琢玉背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纠结的肌肉,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像看上去那么弱。

     苏宁璎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再近一点,她的鼻尖就要凑到男人胸口了。

     只能说,很开门。

     白的白,很白。

     让她想到了今天晚上吃的那碗酥酪。

     “我不小心打碎了茶碗而已。

    ” 苏宁璎低头朝地上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瓷白色的茶碗碎片,在昏暗的房间里不甚清晰。

     然后,她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气。

     陆琢玉的身上素来带着药草香,因此,这股血腥气在清淡的药草香中就变得十分突兀。

     苏宁璎发现,眼前男人抵住她额头的那只手的袖口处就有明显的血渍痕迹。

     她握住陆琢玉抵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的手腕,指尖轻轻摸索了一下,从男人的手腕,一直到指尖,五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放过的那种。

     没有摸到伤口。

     少女的手柔软而温暖,指尖从肌肤上略过的时候,就像是春日潮湿的雨水,带走冬日空气中萧瑟的冷感,带来透着生机的暖意。

     陆琢玉像是被烫到一般,收了手。

    指尖的酥麻感还在蔓延,那被触摸过的肌肤都变得滚烫。

     不是这只手。

     那是另外一只手吗? 苏宁璎视线下移,看到了陆琢玉垂在身侧的另外一只手。

     果然,男人白皙的指尖处带着一点殷红血迹,有细小的血珠子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血量还不小,白色的袖口已经红了一大片。

     两人离得还算近,隔了一个窗子,苏宁璎趁着男人愣神的时候,握住陆琢玉那只受伤的手,将自己干净的帕子按上去。

     伤口很细,却深,大概率是收拾碎片的时候被割破的。

     “大师兄,你等等。

    ” 苏宁璎将自己的帕子塞给陆琢玉,然后回到主屋,把自己的床头灯给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漂亮的绣球灯,苏宁璎学着听雪的样子将它点燃之后递给陆琢玉。

     “当心碎片。

    ” 陆琢玉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应该是碎片飞的到处都是,走路不太方便,更别说是去找火折子点灯了,指不定要踩到多少碎片。

     陆琢玉提着那只小巧漂亮的绣球灯,看着站在窗口仰头看向自己的少女。

     晕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