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去相亲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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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贩卖鸦片,带头发动侵略压迫宰割残害古老中华的打着米字旗的老牌英帝国主义。

     一九四九年以前,学校里没有书记,但是有校长、教务主任、训育主任与事务主任。

    校长带上三位主任与那老师来到他们的班上处理机关暗器事件,那老师面带沮丧,愤怒的情绪盖不过失望与惭愧,校长与三位主任气势汹汹,表示不查出是谁做的暗器机关,绝不罢休。

     ……他想到更久的以前,还是“国府”时期,他刚刚上初中,一位要求严格,而且喜欢标榜自己的大不列颠牛津音的高个子英文女教员遭到了班上几个上课打瞌睡、考试打小抄的同学的不满。

    这位老师是旗人,应该是个格格,修长身材,浓眉大眼,一脸自尊睥睨,使沈卓然倾倒。

    她名叫那蔚阗,为了她的姓名她与班上几个同学较起了劲。

    同学们称“蔚”为“卫”,她非得要人家读为“郁”,并给大家讲蔚的wei与yu两个读音的通用与区别,讲得有几个学生出声地打哈欠。

    为了“那蔚阗”的“阗”读什么,她也费了大劲,动了肝火。

    有几个男生痛恨这位风度不凡的女教师。

    几个学生策划制造机关暗器,要出出此位过分出色、从而惹起了本能的普遍反感仇恨的女教师的洋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几个不守纪律、不爱学习、不讲卫生、穷困破烂的捣蛋鬼,不知不觉中对此位教师恨得刻骨。

    而且他们相信,面对这样一位风度高雅的女老师,全班至少是男生必定会苦大仇深,尽欲除之而后快。

    他们谁也不避讳,公然大吵大叫地切磋、设计、进行祸害老师的阴谋——更正确地说应该是阳谋活动。

     坏小子们指认祸害老师的原来是他,是老师的宠儿沈卓然,其他同学谁也不说话,是默认还是抗议,是劫持还是自愿,是无能还是无耻,沈卓然无法判断。

    他能判断的是自己没有辩诬的起码自卫能力,在颠倒是非的诬告面前,他只能是伏法或者干脆是伏非法。

     人最好不要有什么错,有了错赶快改,不然你可能错过时机。

    如果你十年二十年后再谈这个温度计的问题,第一,你可能已经无缘与他们相见。

    第二,你去谈了,像是你有神经病。

    第三,如果你对学长对组织对公众谈这件事,他们不会受理,说不定他们会觉得怪怪的。

    如果是新世纪当中,你会被认为是在干扰发展、改革、反腐、法治、金砖或者G10的“大方向”。

     明白了还是不明白?说不定他的外语成绩正是他受到全班同学厌恶的原因。

    用洋泾浜的发音读英语的学生,怎么容得下对于所谓牛津音的揣摩与模仿?揣摩与模仿牛津音的人不是汉奸、英奸,也一定是装大头蒜,是臭显摆,是不仁不义,是散德行,是决心与爱国爱家爱本省的孩子们为敌,是自绝于学校班级与同龄同窗,是人皆得而诛之、蔑之、灭之、收拾之的臭狗屎。

     沈卓然相信,哪怕医生对着原来的温度计的破口疑惑地看一眼,更不要说如果他提出任何疑问了,他一定会坦白自己的“罪行”做出赔偿而毫无隐瞒。

    问题是医生视为理所当然地在两秒钟内处理完了这一切,而且沈卓然乖乖地叼住了卫生状况更加可疑的另一支温度计,他无法张开自己的嘴……错误就这样铸成了。

    对一个山村农民、复员荣誉军人、另一个哑女子的丈夫、方圆几十公里唯一的医疗救助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