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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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机扔掉纸巾,“做了这衣服就穿不上了。

    ”接触到他暗沉潮湿的眼,嗓子动了下,“你很想要?” 他注视着焦棠片刻,起身,“算了,你不想要我不勉强你,我去冲个澡换套衣服。

    ” 焦棠觉得在他面前一点底线都没有,她把齐礼推回去,俯身到他耳朵边,“手行吗?” 齐礼笑出了声,低沉的笑灼烧着焦棠的耳朵,“行。

    ” 最后还是换了衣服,焦棠换了毛衣长裤套一件羽绒服,扎着马尾拉着齐礼的手去见了他们的朋友。

     这一晚齐礼喝了很多,他很高兴。

     到凌晨才散场。

     焦棠挽住齐礼的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们走在寂静的庄园小路上。

    花香飘荡在清冷的冬夜,天上升起了稀疏的星星。

     很有默契,他们同时停住脚步仰起头看天。

     看了很长时间,齐礼转头吻住了焦棠,“人生真好。

    ” 孤独而漫长的人生,觅一良人相伴,何其幸运。

     齐礼曾经厌恶这个世界,他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恶意满满,他生来好像就是受苦的。

    他渴望亲情,却不敢去碰。

    他不敢期待任何东西,不期待也就不会失望。

     爱情亲情友情,焦棠牵着他的手一样一样去碰。

     齐礼说第一天去领证,他们第一天要陪齐桁坐高铁回去,到B市已是下午,没人会下去去领证。

     焦棠把工作推了一天,按照席宇的领证攻略跟齐礼一起约拍了照片, 晚上他们一起回到了租住的房子,焦棠很长时间没回来,出租屋冰冷空旷,家徒四壁。

     她都怀疑她家遭贼了,可这个破房子有什么值得偷的? 齐贼靠在他家门口垂着眼睛笑,笑的肩膀颤抖。

     焦棠带上她的房门,把行李箱推给齐礼,拿起手机给房东发消息,退租。

     “你的东西我搬过来了。

    ”齐礼拎着焦棠的行李箱到自己的房子,说道,“不想去我爸妈家住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住。

    ” “你这房子真买了二年?”焦棠迈进齐礼的房子,带上了门,“这里安全吗?你能住这里?” “不止二年。

    ”齐礼拉着焦棠的行李箱到主卧,拉上窗帘,说道,“我回国第一年买的,我原本想买对面,怕太明显……丢脸。

    ” 买对面就不丢脸是吧? 司马昭之心。

     “你抽屉里的放的东西我看到了。

    ”齐礼转身拉开衣帽间门口的柜子,取出盒子递给焦棠,说道,“你什么时候藏我的照片?哪里弄的?” 焦棠没想到自己出个门,家都被偷了。

     她说齐礼怎么反应那么快,立马全部对上了,她一把夺过盒子警惕地看他,“你还看了什么?” “你还藏了什么?”齐礼用脚踢上主卧门,抱臂看她,“某人还背着我藏了什么秘密?嗯?” 照片是《青年摇滚》报名资料上抠的,焦棠那年太绝望了,他们分开的时候,她连齐礼的照片都没有。

    她不能去找齐礼的海报去珍藏,太明显了,她跑去找了《青年摇滚》主办方,要求退她的资料。

     他们都退赛了,退资料合理吧?焦棠以她怕自己资料泄露为由,要求退的干净一些。

     主办方是把资料甩给了她,乐队资料是按照成员装订在一起,二个人是一份。

     这件事无人知晓,焦棠以为自己私心藏的很好。

    她若无其事地把齐礼的照片扣下来小心藏在书本深处,那是她第一张齐礼的照片,不是艺术海报,不是网上下载的图片,是他个人的照片。

     “你怎么不拍照呢?我这么大一个人在你面前晃了那么多年,你不能偷拍吗?”齐礼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的过去很是愧疚。

     焦棠翻着照片看到后面的字迹,沉默了许久,说道,“越在意,越怕失去。

    ” 如果只是普通的喜欢,她大可以偷拍,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行就算了,这辈子再也不相见。

     可她对齐礼的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那是刻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哪怕他们不能相爱,她也会守在他身边。

     他们一起爬过的长城门票,焦棠也收了起来,颜色已经掉了,纸张泛白,字迹模糊。

     她在上面写满了想见你。

     盒子里还有很多旧物,齐礼的吉他拨片,他丢掉的饰品。

    还有一些CD碎片,曾经被齐桁折断,被齐礼放弃的CD。

    他们参加音乐节的工作牌,参加《新歌手》每一期的通行卡都在里面。

     大半夜,两个人不睡,坐在床上翻旧物。

     “还有个相册,我拿给你看。

    ”焦棠起身离开床,打开了行李箱从最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色的相册,拿过来递给齐礼,家都被偷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这里,是我们分开的那七年。

    ” 齐礼看着她片刻,翻起了那本小小的相册。

     机票、车票、看焦虑症的病例单,薄薄的纸张,写满了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每一页都沉重,齐礼一页一页翻看着,她的每一年都差不多。

     后面多了一张齐礼的演唱会门票,夹着一张他的演唱会现场照片,遥远的舞台,只能看到白色光束,看不清舞台上的人,她在人山人海后。

     这就是她说的,看过他一次演唱会。

     齐礼一张张照片看完,他很深地看了焦棠一眼,起身离开卧室去客厅打开书架暗层。

     焦棠抱着相册探身看他,“礼哥?” 很快齐礼就回来了,他抱着一米高的相册回到床上,整个撂到了床上,清了清嗓子,“给你看我的。

    ” 婚前坦白吗? 焦棠对满床相册陷入了沉思,不会都是她吧? “等会儿,我还有。

    ”齐礼又出去了,这次抱回来比刚才更高的一摞,放到床上时几乎把坐在床上的焦棠给湮没了。

     “我是没你那么细腻。

    ”齐礼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再出去搬,被焦棠拉住了手,“今晚还睡吗?” 她甘拜下风,这一局她输的彻彻底底。

     齐礼注视她许久,拨开床上的东西,坐下去,“明天早上想去看日出吗?老地方。

    ” “看完日出回来领证来得及吗?”焦棠看相册上有编码,齐礼做事很整齐,她翻看了一的编码,上面很多她的照片。

    有在长源镇的,她坐在架子鼓后面,她坐在院子里,她在那个平房的房顶看星星。

     他们初赛时,二个人的合照。

    照片是席宇拍的,焦棠和齐礼一个人保守规矩一个人仰着下巴衣服拽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样子。

     还有很多她睡着的照片,镜头怼到她的脸上。

     焦棠简直想把这些照片都扔沟里,男人的审美真的很奇妙,他明明大部分拍摄水平都在线,怼脸拍是怎么想的? 她看到了她十七岁生日时的那张照片,隔着橱窗,她穿着校服低着头吃蛋糕。

     他真的去看她了。

     第一本相册结束在她走在雪地里的背影,是那年过年,他们认识的第一年。

     焦棠拿起第一本,第一本依旧有大量怼脸拍的照片,他热衷于拍她睡觉时的样子。

    焦棠这辈子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自己,每一张都丑的很独特。

     焦棠本来还担心自己看这些照片会哭出来,看到一张张怼脸拍的照片,她哭不出来,想毁尸灭迹。

     第一本和二本相册都是他们的第一年,她训练时的样子,她上台时的样子,她学吉他笨拙的样子。

     那时候焦棠一点都不好看,顶着短发纯纯假小子,他拍了满满两本相册。

     相册又大又厚,全都是她。

     焦棠亲妈来未必能有这么厚的滤镜,拍这么多照片,齐礼看她是不是不太客观?他男友滤镜太厚了。

     “来得及,我开车带你去,我可以预约夜爬。

    ”齐礼伸手到她头顶,拨弄着她的头发,玩着她,“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