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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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公司在合作。

    机会可以给你们,能不能成,还得靠你们自己。

    ” 这是自然。

     就算简单的家装都要货比三家,这样大的工程,有个竞争对手简直再正常不过。

     关明哲也表示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争取。

     后来说的,也就是有关于装修方面的事了。

    工装方面是关明哲的领域,关明哲更加熟悉和精通,他和程守言聊这些的时候,沈从殊只是旁听,极少插嘴。

     时间过得很快,一吃一聊间,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褪去情侣的滤镜,坐在这个饭桌上,见关明哲不断去迎合程守言的话题,适当吹捧,即便程守言有些地方见解错误还不予纠正,甚至将错就错顺着话说。

    沈从殊这时才忽然发现,原来关明哲早已不是当初刚出大学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甚至敢于和甲方叫板的落拓少年,做工装这几年,早已磨平他的菱角,世故逢迎,满面堆笑,关明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他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不过,这样的转变也不是不好。

    至少对于一个乙方来说,有效的去和甲方沟通交流,往往能事半功倍。

    正如现在的程守言,明显有被关明哲的专业以及态度给愉悦到。

     刚开始时还有些遮遮掩掩态度模棱两可,到最后,程守言直接提议道:“明天我就要回陵城,不如你们一起和我过去,周日的时候将这个工地看一看,回来先把设计方案做了?” 工程分了两部分。

    设计方案和施工方案,两个部分分开招标。

     当然了,拿下设计的公司,肯定更有利于拿下施工。

     机会就在眼前,哪里有推辞的道理?而且今天晚上又是请饭又是陪聊,不就是为了这个? 关明哲想也不想,立即应了。

     “当然是没问题的,程总。

    ” 程守言又转头问默不作声许久的沈从殊:“那沈小姐你呢?” 公司本就一体,即便她与关明哲之间有矛盾,但公司需要时,沈从殊理应尽量配合。

    不过她明天早上与张总早就约好谈别墅的设计稿。

     “不知道程总明天几点的飞机?” 程守言回答道:“早上九点半。

    ” 沈从殊:“那不巧了,我早上约了客户谈方案,下午才空。

    ” 关明哲一听沈从殊时间安排不过来,接嘴道:“分开走也一样,陈总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 程守言闻言说行,而后转头,吩咐秘书给沈从殊和关明哲一起定下午的机票去陵城。

     一起走时,秘书拿手机专程加了沈从殊的微信。

     “麻烦沈小姐将您和关总的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都发给我一下,我为你们预定飞机票和酒店。

    ”末了还语气亲切追加一句:“如果还有其他出行人,请您也一并发给我。

    ” 沈从殊点点头:“好的。

    ” - 出了餐厅,先将程守言一行人送走。

     剩沈从殊和关明哲两个人之后,沈从殊的柔和带笑的脸瞬间冷却,如同川剧变脸。

     今天一晚上沈从殊都和颜悦色,再度见到沈从殊的冷脸,关明哲瞬间从演戏重回现实。

     “回家吗?我送你。

    ” 他问沈从殊。

     关明哲买的第一套房子比沈从殊要早,才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买了,家里出了部分钱。

    毕业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都住在他的那个蜗居里。

    后来公司赚了钱,很快关明哲就买了第二套。

    而现在关明哲住的,就是他后来买的那一套。

     又过了半年,沈从殊才买。

     沈从殊现在只庆幸,她的那套房子买的时候,是她坚持用自己的钱付的首付。

     “省省你的好心,我不用你送。

    ” 沈从殊根本不考虑,也不需要。

     “还有一件事关明哲,”沈从殊认为她必须说清楚:“分手就是分手了,我们分手这件事,我认为不需要隐隐藏藏,没有必要。

    请你以后不要在这件事上擅作主张。

    我不想也没有精力在分手以后还配合你去演什么恩爱的戏码!” “况且,你想过后果吗?今天的程总,现在他不知道,以后难道永远也不知道?等以后如果他知道我们一直都在骗他,你猜他会怎么想?纸是包不住火的!” 既不诚信,也不坦率。

     沈从殊做人做事,不喜欢这样。

     今天隐瞒分手的事,也是关明哲下意识的行为,潜意识里,他还想挽回沈从殊,一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现在听沈从殊以这件事来谴责他,连日来的躁郁一起涌来,关明哲脱口而出:“那就让他永远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让他永远也不知道?” 他烦,沈从殊只比他更烦! “你还搞不明白吗?我们已经分手根本不可能回到从前!以后你会去过你的生活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我也会找别的男朋友!难道就因为我们一起开公司,所以对外以后都要一辈子捆绑?现在不澄清,那一年以后,两年以后,三年以后呢?你难道以后也不澄清了?你不找女朋友不结婚不生孩子,我也不能?” “你做得到吗?一个在有女朋友的时候都不甘寂寞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人,你能单身一辈子?” 沈从殊定定看着他,后极讽刺地轻轻笑了一声:“你不能。

    ” “我也不能。

    ” “所以,以后别再这样,洒脱一点。

    请别再继续纠缠不清,满嘴谎言。

    敢做不敢当,这不像你了。

    ” 沈从殊爱人的时候,可以全心的爱,但绝情的时候是真绝情。

     沈从殊说完之后,关明哲看着沈从殊,半天没有说话,他被沈从殊的一言一词刺疼,血肉模糊。

    她和他划清界限,将他排除在生活之外,这段时间无论他做多少事她都看不见,也听不着,从不理会。

    从拥有到失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让他至今没有真实感。

     “好。

    ” 沈从殊的决绝让他不得不认真现实,关明哲极度艰难地点头,终于应道。

     可他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这么多年,我只做错这一件事,我承认,我真的错了。

    我愿意去做更多的事情去弥补,去补偿,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房子车子公司,全都给你,我不贪心,我只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难道这也不行吗?” 微微颤动的声音中满含祈求的意味。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无力感,想要的东西像沙漏一样,任由想尽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