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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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吗?” 江致微无神的双眼,立刻爆发出灼目的高光。

     “不,我不用休息。

    我要看大丰收。

    ” 谢星珩:“……” 真是个三农好苗子,想抓去搞扶贫。

     江致微说:“我也不是很累,都是这条狗,下午死命往外跑,你俩太宝贝它,没人敢抓,只能我上。

    给我跑得……”两腿颤颤。

     江知与尴尬:“下次我会带着汪汪的。

    ” 汪汪也委屈,吃饭之前挨着蹭,蹭完江知与又来蹭谢星珩。

     它呜呜咽咽的毛病改不了,配合着一脸菜色,真跟受虐待了一样。

     江致微:“……它是不是在告状?” 江知与睁眼说瞎话:“没有,它是想我们了。

    ” 他举杯,“堂哥,喝酒。

    ” 谢星珩差点笑死。

     晚饭散场,夫夫俩带狗回房,一顿揉搓过后,汪汪满血复活。

     江知与酒量差,席间陪了几杯就上脸。

     谢星珩让他先泡澡,“我也给汪汪洗个澡。

    ” 江知与抬头,愣愣看他一会儿,突然道:“你怎么不给我洗?” “啊?” 谢星珩侧耳,“什么?” 江知与一有酒劲儿就任性,还倔。

     问他,他还真的重新说一遍。

     院子里没外人,谢星珩望着他眼睛,试探醉度。

     他指着左边脸颊道:“收费洗澡,你亲一下看看实力。

    ” 亲亲罢了。

     江知与照办。

     谢星珩侧脸,换右边:“好事成双,再来。

    ” 两下也不是不可以。

     江知与亲了。

     谢星珩挑眉。

     数字成语可多得很呐。

     可他老婆会算账。

     “我亲了你两下,你要帮我洗两次澡。

    ” 谢星珩对醉鬼的逻辑很感兴趣。

     “哪两次?” 江知与一本正经道:“事前一次,事后一次。

    ” 谢星珩早发现了,他老婆的荤话储备很丰富。

     具体表现为,亲密时,有很多心照不宣的时刻。

     他又害羞,很难得直白的往外讲。

     同时,谢星珩也做了反思。

     “我没给你洗澡,你是不是很生气,很委屈,觉得我很没有眼力劲儿?” 江知与听得清他在说什么,理智又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摊成一块面团,跟他一起听嘴巴张合,说着了不得的话。

     “我没有,是你自己说的。

    ” 真有意思。

     谢星珩笑得不行。

     “江小鱼,你不讲理啊?是谁说送水过来,大家就都知道了,你不要洗澡的?” 江知与隐有羞愧,眼睛眨动的速度都变快了,嘴巴硬。

     “你这么听话,我让你出去的时候,你也没听我的。

    ” 出去…… 谢星珩被他说得脸红。

     事关夜-生活的质量与和谐。

     他厚着脸皮问小醉鱼:“哦,你是真让我出去,不是说反话?” 江知与的别扭在此刻展露无遗。

     “你都不懂我吗?” 谢星珩:? 厉害。

     他不问多,这就要带江知与去洗澡。

     江知与被他扶着起来,蹲久了腿麻,站着“哎哟哎哟”。

     以他的性格而言,“哎哟”属于小醉鱼的限定语音。

     谢星珩故意戳他腿,戳一下他“哎哟”一声。

     玩一会儿,在腿麻缓解后,江知与的酒劲儿也缓了七七八八。

     江知与不跟他玩了。

     谢星珩追上去,“不是要洗澡吗?” 江知与不理他。

     谢星珩跟着他当小尾巴,恶魔低语:“事前一次,事后一次?” 江知与站柜子前,抱着换洗衣服,仰头看他。

     大醉没有,小醉余留。

     他说:“你怎么这么坏?” 这话说的。

     “不对着你坏,我留一肚子坏水做什么?” 江知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谢星珩的肚子。

     送出去的手,拿回来就难。

     谢星珩压着他手,让他再说一遍:“要不要我帮你洗?” 江知与呼吸急促,找到了点智商:“也没有水啊?” 谢星珩低笑:“用坏水洗。

    ” 坏水泡小醉鱼。

     - 农庄待两天,赶在初八下午,江知与跟谢星珩回城。

     夜色降临时抵达江府。

     初九是李家李玉阳幼子的周岁酒,他们两家往来多,不论感情如何,礼数得周到。

     江知与备了礼单。

     金福寿长命锁两把,银吉祥如意手镯、脚镯各两对。

    小孩穿的锦衣两套、小帽两顶、鞋袜两双。

     两抬寿包、两抬状元红。

    另封三十两礼金。

     谢星珩跟着学:“常规礼金是多少?” 江知与看他,想了想,说:“家底差不多的,礼金都封得低。

    差不多数目,看得过眼就行,互相体面,还礼轻松。

    我们经商的,一年到头送礼多,省一点算一点。

    礼单得像样。

    往上送礼,礼金就得多多的。

    看交情,一百两起步,千两不嫌多,万两也送得。

    ” 往下送礼,就随心意来,看主家要不要体面。

     照顾颜面,就照着礼数来,哪怕礼单降级。

     若照顾日子,花里胡哨的东西少少的,礼金封得厚厚的。

     若是关系不好,随便抬两笼馒头也送得。

     给李家的三十两礼金,要换成铜钱,装了满箱,黄铜色亮,金灿灿一片可晃眼。

     酒席都在中午开席,入睡前,江知与还把衣服搭好了。

     去别人家,穿着低调素雅就好。

    免得碰上常知县,落人话柄。

     次日,他俩又睡了懒觉。

     起来换衣打扮,吃了早饭垫肚子,踩着时辰出门。

     去李家,不带汪汪,叫来喜照看。

     夫夫俩上了马车,江知与跟谢星珩说:“宾客会分桌,我到时会去‘内室’那边坐,商户家没太多讲究,丰州也小,互相都认识,中间不会隔屏风,你有事就叫我。

    ” 他知道谢星珩厉害,就怕他不习惯商户家的酒宴,被人刁难。

     谢星珩记着了。

     李家富贵,府宅大。

     和江家一样,是联排三套宅院打通了做府邸,门庭比江家小一半,进屋没有影壁,直通二门。

     木梁石柱寡淡,半分雕饰也无。

     过后院,才见了几盆花、几棵树。

     青瓦白墙,两眼就看腻了。

    隐约可从门窗窥见室内,摆件花瓶都是素瓷,老远看光泽,就不是好货。

     家里低调,没什么看头,人却一个个穿得华贵。

     江知与识得料子,就连府中丫鬟小厮都穿着绸缎,发带更是锦缎。

     锦缎价贵,边角料都能用来做鞋面,一般舍不得往下赏。

     布料形制开放年限短,主家都不敢常穿,丫鬟们再配点带绣样的衣物,就难以分辨。

     再者,家仆穿戴锦缎,以奴身而言,就过了。

    一告一个准。

     他轻轻皱眉,李家不正常。

     他的成亲酒就上个月,上个月老李头来吃酒,穿的还是绸缎衣服。

     前院跟着唱礼,李家办事不厚道,人多可以轮着来,他偏不,非要叫两个小厮对着唱,让送礼的两家隔空打擂台。

     江家的礼单,就跟布庄黄老爷家的一起念,你一声我一声,有来有往。

     好在黄家落魄后,一向规矩谨慎,礼单跟江家差不多。

    多一枚白玉平安扣,少四对银镯。

    礼金一样。

     院子里摆了八桌酒,后边堂屋摆了四桌。

    统共十二桌。

     江知与粗略认人,跟谢星珩说:“丰州叫得上号的商人都来了。

    ” 而救济灾民这事儿,只有江家吃上了肉骨头。

     鸿门宴啊。

     谢星珩点头,“没事,小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