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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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手,又拿茶水,淋他手上给他洗手,本想继续用手帕给他擦水渍,谢星珩“嗷”一声后退。

     “脏了,换一条!” 江知与故意逗他:“那怎么办?我就带了一条手帕。

    ” 谢星珩低头看身上衣服。

     出来吃席,还是在李家,衣服款式素雅,可料子实好。

     这很贵吧。

     他看小鱼也没几身锦缎衣服。

     被他嚎着爬远的香姐儿,双眸含泪,跪坐在地上,给他递手帕。

     “你若不……” 谢星珩麻溜儿在衣服上擦手。

     什么贵不贵的。

     大不了再挣钱买! 江知与又是一阵笑。

     他低头,跟坐着的谢星珩两两相望。

     谢星珩是真的急,眼睛都红了。

     他还说李玉阳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没照照镜子看看,他比李玉阳的眼睛还红。

     他在江知与的笑声里,哽咽道:“江小鱼,你没有心。

    ” 江知与板起小脸,过了会儿笑得更厉害了。

     谢星珩:“……” 我懂的,你受过专业的训练,除非忍不住,不然不会笑出来。

     他自我安慰:没关系,虽然他脏了,可老婆不介意,这是好事。

     虽然他丢脸了,可老婆开心,这很值得。

     他这种好男人,被江小鱼娶到了,偷着乐还不够,在外头傻呵呵笑。

     酒席吃不下去了,夫夫俩提前离场。

     理由很简单粗暴,江知与的体面话还没有说,谢星珩就抢话道:“我受到了惊吓!” 这理由无可反驳。

     留下来吃酒的人,也想说他们同样受到了惊吓。

     回家坐马车,车夫在街对面的树下乘凉,跟别家的车夫扎堆儿聊天,不知道是谁带来的瓜子,一群人边嗑边唠,吐了一地的瓜子皮,非常不文明。

     谢星珩眼晕。

     他往江知与身上靠。

     “我不行了,我晕瓜子……” 江知与笑得超大声。

     李家大门开着,又没影壁,这笑声一下传到里边,满室宾客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有诧异。

     都说江家的小哥儿最是娴静,这像吗? 眼看着江家要愈发红火,谁也没直白的讨论江知与,话头全落在了谢星珩身上。

     “他这赘婿,好像很怕夫郎?” “是怕,没见过这么怕夫郎的男人。

    ” “赘婿嘛……是这样的,没点本事,就得被人拿捏。

    ” …… 从这一刻开始,江家的赘婿怕夫郎,以龙卷风速度,传遍全城。

     江府。

     谢星珩对他的名声一无所知,用很多东西来回洗过,还泡了澡,用上了江知与的香露,人都香喷喷的,他心里仍有疙瘩。

     江知与笑够了,都开始担心他。

     “你手都泡得发白,不能再洗了。

    ” 谢星珩叹气。

     “你能懂吗?这手,它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口水……” 江知与想了下,要是有别的男人用嘴嗑了瓜子,还被他抓手心里,他估计反应比小谢还激烈。

     他问:“要不然,你让汪汪舔舔你?汪汪很爱舔手的。

    ” 谢星珩愣住:“为什么不是你舔我?” 江知与的表情有一瞬的嫌弃,被谢星珩捕捉到了。

     “你骗我,你明明说我洗干净了。

    ” 江知与沉默,他很严肃的说:“我这样想,你的手沾了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口水,我舔它算什么?让汪汪舔,汪汪又不懂。

    汪汪给你舔完了,你再洗洗手,说不定我会愿意给你舔舔。

    ” 谢星珩:“……说不定?” 江知与心说,那可不是。

     人的口水,狗的口水,不都是口水吗。

     汪汪是狗儿子,可他还没真的把汪汪当儿子,要做一番心理准备的。

     谢星珩:“……” 算了,汪汪舔就汪汪舔。

     汪汪很听话,一叫就来了。

     确实很爱舔,手上什么都没有,放它面前,它就开舔。

     谢星珩盯着看了会儿,不忍直视。

     江知与移开目光,决定今晚给汪汪弄两根带肉的大骨头啃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远在农庄的大堂哥,收到了丰州城内最新的话题——江家赘婿好怕夫郎的! 消息还是常知县带来的。

     江致微:“……” 他最初听见的时候,一颗心提着,生怕他俩在李家不和,才闹出了笑话。

     结果常知县乐呵呵,这种八卦,还轮得上他亲自讲。

     听完了一包瓜子带来的笑话,江致微再是沉稳,也没忍住笑。

     常知县还很可惜:“这般雅事,被他弄得像洪水猛兽。

    ” 江致微也学做生意,肚子里有货。

    皮-肉生意也是生意,院里的事儿,也得吹捧,要经营。

     瓜子雅致,怎么来的? 为什么不是花生桂圆呢?是不好吃吗? 他心里有数,有些话得随大流,尤其是他跟常知县不熟,这笑话还是他家闹出来的,跟着摇头就行了。

     适当提名他大伯,小小提醒了常知县,别忘了江家。

     “兴许是我大伯会武功,他怕挨揍。

    ” 江承海疼孩子,前几年有伙人连着骗江知与的钱,被他带着镖局的人一顿揍。

     常知县点点头,笑容收敛,说起正事。

     农庄这头,县里有人来看。

     正经安置后,是隔三差五,不定时来,属于抽查。

     他早几天就要来,出来晃一晃,就被拦下。

     除了李家跟黄家,还有小商户们几个一起,三五成群的找他。

     不想去,轻易就能拒绝。

     明摆着能收银子,他就顺势为之了。

     今天过来,是送安置银两的。

     “李家出了五千两,黄家有三千两,其他商户凑数,有个三千两,合计一万一千两。

    放你们账上用着,一千多号人,睁眼就要吃喝,农庄压力大,本官心里记着。

    ” 农庄被管得好,没出意外,这笔钱单管口粮,给人发工钱,勉强可以用一个月。

     到七月,朝廷的人再是磨叽,也该来了。

     江致微喜劲儿藏不住。

     心里则可惜,弟弟他们晚走一天,就能跟常知县碰上了。

     科举的事儿,能得一分帮助算一分。

     谢星珩也忒倒霉了,早知道回家也是闹笑话,还不如跟他一起看大丰收。

     农庄的小麦,开始收割了。

     家里的小谢,开始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