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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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

    那就换个法子。

     谢星珩尝试跟他们沟通。

     他选择性格相对软和、好说话的锦鲤宝宝作为切入点。

     “小锦鲤,你哭什么呢?饿了吗?” 锦鲤宝宝吸吸鼻子,还打了个哭嗝,摇头:“宝宝不饿……” 谢星珩又问:“那是无聊吗?想玩什么?” 锦鲤宝宝也不知道想玩什么,难得暴躁的挥舞手臂。

     谢星珩就敲敲车厢木板:“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我们不要这个了好不好?” 锦鲤宝宝连连点头。

     谢星珩说:“要不要问问哥哥的意见?” 天玑宝宝不需要被问意见,他会自己发表意见。

     “宝宝不要!” 谢星珩看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就想笑。

     当初不该取名叫天玑,应该叫他河豚。

     谢星珩逗他说:“不要什么?” 他就逗了一下,话落就后悔了。

     天玑宝宝急躁,小手就近拍打车厢壁。

    小孩子没个轻重,拍起来不管不顾,拍疼了还无知无觉,哭着继续拍。

    把谢星珩心疼坏了。

     “好好好,爹给你拆了,把它拆了好不好?我们不要它了,它坏!看把宝宝的手打的!” 天玑宝宝听着,知道他为什么痛了,还想再打马车两下。

     谢星珩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打。

    再打,手得肿起来。

     结果坐江承海怀里的锦鲤宝宝听进去了。

     他小小的人儿,就会护着哥哥了。

    他认为马车欺负哥哥了,他帮着打了。

     打两巴掌,锦鲤宝宝也疼哭了。

     在马车侧面骑马的江知与和宋明晖,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哭声,都重重叹了口气。

     带娃真难。

     马车车厢是榫卯结构,可拆卸。

     为着孩子拆了,冷风呼呼的吹。

     谢星珩跟江承海照顾孩子不够精细,这头又换一次人,等江知与跟宋明晖来给孩子加衣服。

     一家人围着他们,给他们灌输马车车厢是“好东西”,可以遮风挡雨,让他们暖和。

     小孩子不讲理,只讲感受。

     路上颠簸着,他们裹得严实,感受不到风了,但连爹爹跟爷爷的怀抱都不能离开,束缚更严重了。

     有了对比,车厢的大小似乎也不小了。

     再到歇脚时,周边有空地能走走爬爬,好像更不错。

     这么一路连哄带骗,把娃们带到了嘉源省,他们就感觉更好了。

     他们俩路上憋久了,到了城里,还当社牛小话痨,沿路都跟百姓们打招呼。

     长相可爱的萌娃,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

    他们啊啊呜呜里,带着几个清晰可辩的字词,惹得路人热情回应,让两个宝宝很是高兴。

     一家人在客栈落脚修整,今天晚了,谢星珩写了封帖子,送到孟家去,说明天会带夫郎上门拜年的事。

     次日清早,夫夫俩起早收拾,拿上年节礼品,去孟家,给孟培德拜年。

     孟培德依然在书房里待着,这一次,他没给书籍除尘,而是在写字。

     谢星珩跟江知与在旁等了会儿,孟培德写完这副字,放下毛笔,叫他们过来看。

     谢星珩跟江知与先规规矩矩拜了年,然后才走到桌边。

     孟培德的字很有辨识度,在各大书斋都有帖子,是天下学子竞相临摹的好字。

     他现在被革职,那些帖子也销售不出。

    但谢星珩这个年纪的书生,依然有着多年习惯的影响,写字时,总能看见些许孟培德的字迹流派。

    出手就知道是临摹谁的字。

     谢星珩侧身看,纸上写着一个句子——其进锐者,其退速。

     出自《孟子·尽心》,意在说前进太猛太快的人,后退的速度也会很快。

     谢星珩秒懂。

     他很有眼色劲儿:“谢谢老师提点,学生记住了。

    这字我便拿回家裱起来?” 孟培德不给他。

    若他官职还在,拿就拿了。

    现在就不方便。

     孟培德瞪他:“裱起来做什么?记在心里。

    ” 说着,孟培德拿过一张新的宣纸,盖在了这副字上,招呼谢星珩夫夫俩坐下说话。

     孟培德早就听说过谢星珩的夫郎了。

     最早是在京城时。

    那时刚乡试结束,谢星珩名声响亮,他还有一个获封勇士称号的夫郎。

    就是江知与了。

     这些年,江知与又以另一种更加强势,更加让人佩服的姿态,在孟培德这里挂了名。

     去丰州县的举人、进士们,都说谢星珩的夫郎很能干,有才敢,有胸襟,有想法,也敢做。

    还有大格局,敢舍财为百姓改变生活,做到了先富带动后富。

    是我辈楷模。

     读书人有多傲气,孟培德最是了解。

     能让读书人里的“尖尖们”这样夸赞,江知与当真很有本事。

     孟培德也考虑过,或许有谢星珩帮忙的原因。

     毕竟后宅夫郎,学识跟见识都有限。

     但再怎么帮忙,没有才干的人,扶上来也会垮,哪能这么有声有色,风生水起的? 孟培德说谢星珩入赘有眼光。

     “我说你怎么那么自豪。

    ” 一到自我介绍环节,就说他是赘婿,生怕别人不知道。

     谢星珩听着直乐。

     江知与看气氛正好,给他们倒茶。

     孟培德品茶说茶,谢星珩是半吊子,江知与能跟他聊聊。

     说起些旁的雅物,江知与也懂,能搭上话。

     孟培德也问糖厂的事,江知与各处言之有物,比谢星珩粗略的介绍、大的蓝图更加详细,精到一项项的小事、小细节。

     这样子一听,孟培德就知道,大方向是谢星珩领着来,真到实处做事,江知与不含糊。

     这次见面,孟培德不吝夸赞,让谢星珩又有飘飘然之感——夸他老婆,就是夸他! 说起学习计划,谢星珩是想今年就留在嘉源省,专攻学习。

    然后直接从嘉源省上京赶考。

     孟培德却摇头:“我想去丰州县看看,好些人给我寄信,我想去看看。

    ” 心痒痒的。

     他也照顾游子思乡的心情。

     这次学完,谢星珩就要应试了,以后回家乡,就跟去外地一样,麻烦又遥远。

     不像他一个老头子,退下来就不会再回朝堂,出来走走,什么时候都能回家。

     谢星珩心里很感动。

     他在孟培德这里,总能从平静的言语里,感受到很大的善意。

     谢星珩劝了两句。

     此行山高水远,沿路奔波,上了年纪的人走这一趟,实在遭罪。

     孟培德说:“你当我老了?” 谢星珩便不劝了,但说:“过完正月再走吧?我们一家也歇歇,明天我带两个孩子来家里转转,他俩长得可好,现在会说话了。

    ” 江知与捧茶喝,掩饰情绪。

     一般到外面,都是自谦。

    哪有谢星珩这样的,一开口就是孩子长得好。

     不过谢星珩还算有自知之明,没夸孩子乖。

     孟培德听见孩子有些头疼,但学生殷切望着他,他便答应了。

     “行,见见。

    ” 看看这对机敏又能干的夫夫俩,生出来的娃娃机不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