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中兴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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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段文昌思索了一会道:“不管令狐楚怎么说。

    我便推荐他吧。

    ” 幕僚诧异:“段相国何必趟这个浑水?” 段文昌道:“元稹这人的确有才,而且他虽亲近宦官,为政却并不昏庸。

    如今朝廷缺人,我就推荐一番,什么大事。

    ” 此事传到内宅,武德柔笑道:“段郎也太名士态度。

    ” 傅姆叹道:“嗐!还记得那个御史?叫什么崔玄亮的?当年我们刚回长安,杏林宴上,姓崔的当着众人就嘲笑咱们郎君,说他不由科名入仕,靠的是祖宗和丈人。

    结果去年郎君拜了相,恰逢那姓崔的要去歙州当刺史,须得他签字才能上任。

    咱们相国竟一点不打波折,就签了!” 武德柔掩口笑:“还是我提醒他他才想起来。

    原来是把那浑人的名字忘了!过后说,早记得的话,给他发到穷山海沿子上去。

    ” 傅姆无奈道:“好吧。

    记恩不记怨,要说相国这脾气还是载福的。

    ” 众婢子都笑了。

     有了段文昌和令狐楚的推荐,元稹三次觐见新帝,很快便被拜为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学士,赐紫金鱼袋。

    他的诗浅白绮丽,风靡宫中,人称元才子。

    六宫、两都、八方至南蛮东夷皆争相传写,疾于珠玉。

     其中有一首诗不愠不火地在文坛传播开来,引起不少遐想。

     寄赠薛涛 锦江滑腻峨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

     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

     纷纷辞客多停笔,个个公卿欲梦刀。

     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

     薛涛也看到了这首诗,从元稹的亲笔信笺上。

    这轻薄的一页诗距他们相恋的日子,已经十年。

    薛涛感到一阵迟迟的心跳,一些理还乱的苦涩缠绵,随即又归为平寂。

     她曾经怎样地渴盼这样一封来信?它终于来了,不乏赞誉,倾吐相思也不畏人言,然而隔着太多伤害,太迟,早不是当年之味。

     薛涛知道安仙嫔已病逝,元稹又续娶了涪州刺史之女裴淑为正妻。

     她提笔回了他一首旧诗。